2019年2月18日 星期一

~道有狐~



海內外之多雲雨,是有「雨狸」之作。


多聞其乘灰霧之往復,喚蔽日之常然,濛濛河晏,又隱於虛洪中。
夫雖不可見其留跡,卻能嗅之臭臭,而知靈異之近哉。

傳行於海,好眾與金玄之徒,善用其人固之「結構」。
非自為霸,事亦能託,得之可以止口。
雨狸之類,是為「帝江」之下子,河晏不澈,一曰「霾」也。

今或濃重,或淡薄,更可以多色而遮,時莫能避。
夫無人之所常綠意,欲遁之於林,誠能弇矣,然綠之亦為主邪?
處神靈紛亂,觀裡外皆一,何日可得自由之萬體、山海之清明?

是自呼未已,答不予問,唯有「因因乎」之往復謳嘯歟………………………



斯日狼雲浮動,悶旱而黃,天上堆團之沉積。
道有狐與殪荼靡並肩而行,適下高鐵,欲乘黃車。

看黃車陳而列之,乃將行之於前。道有狐回首,現另一車群於其側,言之當以斯代行。
即易道,開門入之,驅而直往。

行須臾,感穹變壤改,宛炎黃興戈。雖不合,卻有「氣」瀰焉。
轉首,是見田草風動,如億萬蟲鬚自穴出,青赤相染。

彷彿招請活人,「后土」之遣使。
天似感應亦蒼白,淺蔥微暈,土雲擾竄。
若古時,前人必附會以鬼神也,聞者卻未必信「帝」之存焉。

一孤廟獨立於原中,自訴亡者之祈。門書曰︰「厲」,或「有應公」。
何以佛摩沙全境皆可見其身影?蓋因四百年間殺伐不絕,出反未已,代代皆交替。
「高砂」之原何所,歷史之前無昭,於是,遂有悲國之名。 

殪荼靡再看幽魄之宇,玄深之域,乃未見生客停立。斯靈之所宗,神異之都矣。

乍聞獸低鳴,擺首欲尋其發處。見狐群於道外,荒原有探首,蔽之幽草而窺過路者。
豪毛飛鬆,是可稱芃哉。

若吾輩之非主,帝詔為命,尋食之常,受令於四方。
正似詩經小雅之所紀,何草之弗黃,確可謂「不主」之韻耳。
行路崎嶇,周身帝物,惟可入群以為安,卻又保自身之孤立,誠滑稽也。




「欸,道有狐,你剛剛有看見嗎?一大群狐狸聚集在那,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會這樣就被我們看到,一點都不小心。」



「動物都是有靈性的呀,也是會好奇嘛,
至少動物的世界應該還不至於像人一般複雜……………」



「這樣說就不對了,『Foudouko』不也因為其暴虐的統治而遭到同伴的反撲,
說到底生物面臨的處境都是一樣的。」



「難道真的是『狌狌』嗎?」



「誰知道,也許在他們眼裡我們才是動物呢,
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智力感知所造成的理解不具唯一性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能因此知道擁有與人類近似特質的動物們,他們的主體經驗是否與我們一致。更甚至以此為基礎繼續挖掘他們,找到與我們不一樣的思考模式。如此我們將會明白,人類所認為理所當然的事物絕非表面這樣。」



「你瘋了嗎?難道看到剛剛這輛計程車停在高鐵站的邊緣,
跟平常不一樣,你就開始懷疑事物的邊際?」




司機聞言,啞然而笑,搖首否之。
道有狐與殪荼靡感其異,皆望而欲問,司機卻先為言道。




「你們以為我是為什麼停在那,『台灣大車隊』把我們原先的位子都搶走了!我就是為了要彰顯屬於我們的公義才堅絕要停在那等顧客上門!」



「…………這樣合法嗎?」



「如果他們合法我就應該讓事情如此嗎?我告訴你,沒有一個車隊是合法停告在車站的,
這裡完全是叢林法則。政府不作為,因為他們也是勾結的利益相關者!這是聯合壟斷、惡意排擠!

以前各個地方都有自己本土的車隊,但是這幾年來這個新來的夾帶境外金援攻佔各個城市的車隊市場。原來政府應當要平衡產業生態,卻採取放任主義,我們根本無法和他們競爭。」



「可是我們不是應該要相信自由市場嗎?」



「自由市場是個騙局,跟全球化一樣,都被利用了!不過就是藉著打開門戶的名義,實則帶著大量資本與技術而來,簡直是不對稱競爭。

全球化過去是讓我們變進步了,然而那是因為我們窮過。我們到現在的這個階段停滯是因為全球化只是將我們變成了別人的面目,我們失去了目標與企圖。成為已開發國家既不可能再依循以前的工業化經驗發展了,只是執政者卻還是一樣……………………」



「為何百姓知道,獨公家不知?」



「那又為何公家的利益與百姓不一致?多做多錯,攫取權力總是好的,實施新政不見得對政治人物有好處。更甚至有的政治人物還生活在與人民截然不同的世界,與民間脫節。

『BRT』不就是如此,沒有考慮到實際的社會需求,設計公共交通的人怎麼能不用公共交通?」



「也許是執政者的耳目已經被所謂的專家蒙蔽………………」



「但是事實確實是如此,他們就是這樣做,現象忠實地反應了政客的行為,只是未必為人所知而已。」




道有狐與殪荼靡就聽司機傾訴,雖未必是,確猶未否之。

道有狐低首,驟見名牌書之「石泉」,思想前時日,適然贈之「張麗莉」。
觀之現象,究竟是何兆邪?或「泰逢」,或「西王母」……………………………………



黃車行之,緣途即焦土,是泥樓之灰死,相互映不詳。乃見白日之不慍,火而未炎炙。

經松山文創,故日治時之煙工場也。
今既為國府易制,成海內文化與造物之園地,名一時之玉哉。

是有真實當中,亦恆作偽於內,蓋有人欲以其聲為嫁衣,富利個體。
如匪,何以「林洲民」頓足囂吼,在議廳內自為狂文,倡之虛實?

舊之古宅,今猶可為觀,卻非司政之所重也。
古宅周劃為城之綠處,並於其側另立新樓,商賈就於樓中事之,斯十數年台北政治之重也。

樓中曾置「小玄人」之塑像,乃前人所云之原也,今既不存焉。
是已為他與粗鄙所代,往日之莫返。

祖先思之將來以分秒,千萬種種,自知所為何也。
然付之於海,耕穫無期,適然亦有徬徨時。
夫億萬事物之為「帝江」所操作,原之既亡絕,本質之莫可明矣。

恰如「吳仲宗」之事也,其人之為三芝名藝人,欲立新美學。
恆思想、內含光,亦為人觀哉。惟以素人名之,莫能脫其桎。

因其家計與所負,未聞其有爭,苟以為活。但笑迎人,和藹能親,敦而舞之。
但聽其訴︰「子欲以藝人,請莫成就,就改志哉。」

蓋錢之難得,「金蟾」之力也。
彼所繪皆愛樂,幸福滿充盈,卻更襯「自然」與「造化」之功漠然、行殘酷矣。


殪荼靡觀綠園於車中,見幽篁陰鬱,古木攀天,漫生枝葉。苔癬石上青,蕨草亦連綿。
然殪荼靡卻異也,蓋見一樹獨枯,槁於群青中,誠為怪哉。

何以奇樹之粉特殊,示人以不群,卻用滅絕容?莫非斯樹之為木中才子,而有其欲寓乎?

殪荼靡專神復視,始知謬之。

乃一地之亡也,斯未見黃木之餘,緣殘樹之既平哉。
殪荼靡之睹絕境,面不可復,而思窮困矣。
葉之莫值注,有大宇正建築。是「趙藤雄」將來,樹類之為頹,其後就不知矣。

殪荼靡欲轉首,忽有鳥群振羽,唯一下也,就止於綠地上。
一鳥停環境,若只沙鷗蒼翠中,正射吾輩之影,真之指矣。
夫人眾眾,卻無可尋託,乃今文明之所孕哉。



黃車行之,入信義區,道有狐思每經往,輒異於建築。

時1948,國府甫遷佛摩沙,夾兵帶械,感千萬凋敝於「蓐收」,乃興一村於斯。
斯於聯勤四十四兵工場之南,故曰四四南村。
今既不存焉,但易為公民會館,未拒於眾,惟遺殘壁以示曾經。

黃車入之台北Manhattan,是見嘗為高絕者之101劍立,周皆為平,氣之所聚集。
能司最善於上,何以猶有人云斯卑劣邪?

古風水之忌孤煞,其皆有之,然人弗以為意。
白燈金迷,日夜醉使,花燦夕如旦,如惡誠是怪哉乎?

苟外人固以為其善,尋常國人則否歟,蓋金蟾力之無盡矣。
行於道中但感不主之悵漸,「帝」雖未現影,卻處而皆居其內外也。

又經四獸山,道有狐望奉天宮如嶺,嶺玄而直聳,聳然欲出穹。
斯恆仙塵縈環,非人處所,是祀「玉皇」於中。

道有狐觀其精神,乃感氛圍迫人,窒難吐息,而閉目欲靜,思之何為天義。
須臾,覺時空若扭解,思想卻漸晰。但一形象如逐而浮,虎豹熊羆矣。


四鳥飛騰,又或低盪,卻周而往復,宰之魂魄。
從之其所欲出入,存以人之所生食,終不可分割矣。

夫旅之須臾,黃車趨緩,是卒然的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清付之司機,乃下而履之,入桃園市立殯儀館。
過高門,但感尸之待變,昏晝浮靈,卻未必明臺之何許。
夫人生之無終結,縱未更上階,亦能化變形以其念。是生命質異,次之旅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行於樓前,彷彿宇之無限,步之須臾,竟弗覺有所近也。
「息壤」曲而暗,氣動茫茫然,宛天地歸其初,「混沌」圓融時。

驟聞「豐隆」振鼓,一聲轟然,乃見既然樓中矣。
雷鳴之未止,光明之不在,唯有慘白陰團之都集。淡亮天上火,五感之不平。

道有狐與殪荼靡既然於樓內,聞僧伽送行歌,見花簇滿門前。
亦有書寫龍鳳,素紙塔列。

銅爐悶音,低鳴而不可不覺,彷彿咒之「歸虛」行道好,詠「酆都」關皆善。


然路途之顛,是唯順而已耶?所謂「帝之思維」,不拘時地,上下一驗也。
浮雲過往,未來永劫,皆可復而周迴,易化而生哉。

是宇宙之一體,渾融元上跡,現猙獰之於今矣。
苟有人以為生死唯絕,骷髏無事,人間不再返,而圖永眠之一塚草。

寂間猶聲,乃未能得也。所稱虛谷有神,是為「玄牝」,謂之天地根。
曰人世之為陽壑,「司幽」之為陰淵,兩極雖分處,「帝江」力一貫也。

何以人類之非自使,猶有人欲示之乎?
揭「不主」之真實,以思可來之平等歟,或變革體制,就立建築之端也。

人之溺,弗獲救,唯以其力自食之。蓋其既明溺於帝之海,波濤無邊際,不嘗有渡矣。



道有狐與殪荼靡抵之其欲的,觀槁木焦涼,不似植疏。斯樹之兩列,留道於中。
道之彎延如腸,漫伸圍谷腹地,而之於「社公」。

車流川息,未聞微聲,林坪若靜,麻雀可相戲。
忽覺黃草畔有不識者停,欲明其人,卻不知為何。

道有狐與殪荼靡過穿廊,聽百喪,乃撫知塵寰之哀戚。卒於路窮處,尋得陰陽間。
見親皆泣之,未能自已,又不知應以何為,但杵而鐵立,實是滑稽。

唯有靈堂百景,七色木葉,怒共幽冥。樂伍以具冒面,形若白鬼,衣佩璧璜,而感森然哉。
上有數素布刻玄,書之功業昭昭、仙逝鶴隨等語,乃地官之贈也。


須臾,司儀至,與方相氏,禮之欲奏矣。

追之儺,服「禹」皮,懸赤絲,持兵扣盾。率十奴以行,欲用「晏龍」喚天厲。
奴皆顏兇災,惡殘疫,披之烏衣冠。執皂旌回踅,時風舞,或淵平。
歌吹成狂,呢喃化雨,引魂唯陰鬱。

司儀語,人皆更之。乃替玄長,著幽遠,宛戲中人哉。司儀默,人之弗敢動,自是為操持。
欲跪則跪,使立亦立,莫有不從焉。斯況為帝之文教邪?禮儀命驟多,未可復詳思。

司儀又語,請親人於前,使其序而列之。身體動作,低首咒禱,投地且言悲也。
皆畢,則請長子說送辭,長子聲顫猶舛,乃不辨其音。
所云之未能聽,字唯血淚,旁人亦感之。

乃請法者取經和誦也,童山光明出,兩腋秋風起,唱之肉魄離。 
聲及取腎肺、抽脾腸,而念其心將與爾哉。心心相印,不因天人分也。

須臾,法師且徐行,人亦從之。過庭深,踅四顧。
雖時「顓頊」,樹枯水涸,卻有綠枝新生、粉苞將放,誠為怪矣。
只聞無限飛促地獄頌,層疊昂伏徹迴廊,內外無廢絕。




「吾聞世之恆有『大行伯』,交復自由,駕駛浮艫之。
自碧落齊星處,觀『大壑』如巨口,是見『龍伯』內外夢。

感而生興焉,所以既下且探也。

遁之九幽,暗而罩耳目,道狹之若穴多觸,卻覺『地狼』之生斯處矣。
其與『黑蜧』作禍,人間莫覺。又見『巴蛇』眠枕於此,睡而能動尾,曳可多成災。
『魑魅』周存而懸,幾多未數,『若菌』天地鑽竄,共『氣』長存。

大行伯卻無加心意,又復沉行。


更沉之,前時幽微之無視,乃驟然開豁也。
一洞然宇宙於黃泉之底,似未造而成,樸然境地。

是見有海焉,時平如藍原,或動為神起,『黑魚』與『鮫人』共翻覆也。
水上之有『息壤』,可觀洲嶼並列,物之固在。

大行伯趨近,尋之一島,側鄰於『人弗國』。彼國常有『翳鳥』,耀羽張之,扇色而祥。
民之多用其落毛為飾,或觀餘氣,以為信仰。苟有人殺而食其肉,則亂子毆之,幼主同審。

又觀丘陵,有登玄天而成其攀者,雙峰首並,其驅一墨也。
山上有凹谷,卒歲弗散霧,傳入則不覓其出路,蓋因途之皆於道中歟。

是有闕在其極,『建木』之所築,使森然而不欲親近也,宮曰︰『昆侖』。
殿堂赤珊瑚、紫瑪瑙,遍地金銀珠。比之民聚處,未似一國人。
出入所嬉,不嘗與民等。更有甚者,主館戮之『鳳凰』,生膾熟成,料理之多所。


何以人之一質而兩分邪?何以原之廣現於事乎?莫非周天之共與,其義龐而多變邪?

思之不二,卻為『異形』把弄,完其不曾改。『帝』之何思想,乃繫之其所欲。
民之弗可知其有莫名喜、未央無明悲。
萬般現象歸於一,無二之三世,乃謂之『大諸』…………………


夫生之『司幽』,其有所主,人鬼雜而為制。
『忠敏』之秋,處處可聞,而未有見曰︰好箇天涼之不是………………………………」




人又從之法者,緣途而歸,乃開而欲見其顏面。
尸就在木中,眸雙閉,口微笑。薰脂如溢,蚊蠅思沾。
親皆獻之素華,哀且福禱,未聞人語。

司儀命人出則不回首,人諾無聲,但聞足音噠噠。
皆送餘話以默,畢,就闔之而齊行。
來時朦朧去日沉,小子呱噪暮遲寂,是唯有歌舞之終始,與司儀之杖令。

道上乃列而送之,之於焚室,又復有僧伽唱念。咒止,則即以火行。




「虛之有神,而未形化膚體,寐之猶醒,夢弗斷絕,但思無盡。
渾融始之擾,擾而生微波,波都乃興浪,是易原之盈止。

完之不移,更其靜平。風波之過處,
有小黑自『玄合』中分離,其皆具意,乃之於『鴻蒙』。

『無極』自『莫有』生,『氣』所匯聚,『帝江』為大者,力且動息。
序之『太極』,黑精各成其欲,作之諸境界,或成時空,宇宙之始焉。


是『帝』乃群生,占之一端。


有『造化』,能與『司命』變之。
覺物之皆恆力,時未功,乃思而欲可宰,請『造物』作之。

造物作,以細屑共氣生之一大人,名曰『盤古』。
彼之啖不得食、渴弗能飲,所為皆非,未可一是。

觀主之臨環,莫有避處,而不欲永生也。工之氣,成鋒利,割周身之萬劫乃死。

死之為尸,尸則轉異。皮為壤、肉為實,
毛為山木、汗為泉水。齒為岩、骨為礦、舌唾為海、睪為地核。
血管臟器則出色彩、化京兆,是乾坤之所精靈也。


『女媧』以為猶不足,揀泥揉而擲之。泥落則爛,是人之生焉,同游萬魄之宇。


或異群異文,或同群分流,蓋演之效未同,而有其差,卻一逐水草而行。

今時雖易,其象莫移。曰術之多革,足能無追,斯誠然謬也。
物之必需,人皆用之,苟不欲其所為主,可以非人乎?

物力之何許,始終為帝所宰也,乃人之不變,明事之原矣。
力之所制,是以長存,千百流轉,時之惟一。

學之雖大,總攬萬象,既可概看其輪廓而評,卻猶未知物之所窮,『玄牝』之容。


是生之寰宇,精之所自由,夫生命者可以見宇宙於其中,蓋物皆元一而分耳。
乃天生不斧,永劫之神說矣。

   
異形億歲若一年,何以卒為制?帝與不主之相對,亙古而常,又兩造錯位,可期其反乎? 

是建築自存之,內恆無所定 ,各欲其是非。
莫明天下之所以,無生之希冀,孰能予抉擇,故力之所欲是為人根原也……………………」




尸入新境地,過程猶化生。

須臾,焰息而煙消,人只似「殘片」。
司儀語,使親以器拾數之,封於瓷內。言之斯為家宅,不復得出。

去衣猶說其後,請長孫抱瓷上車,親亦從之。


蜿蜒路程,崎嶇為多,道有狐與殪荼靡於窗外觀車之漸攀高。
「金烏」飛翅,盤繞而周,日光烈而似力強。

須臾,「羿」橧欲下墮,乃速避走之。
車之入坤陰疆際,色灰且濛,白雲遮蔽。彷彿帝之權域,有可述之奇,伏隱而鬼出。


斯之為國軍示範公墓,「蓐收」大立,執刑祀兵。


億兆魂靈棲於此,春秋之二祭,同心而一德。
時有軍眷游山,或異鄉探旅,是家國共體,得之悲喜。

社稷背雲谷,丘峰浪突起,坡上有白日之文,黯然一色,似昭其理。
故云赤紅日落,慘白而升。

有更高處在上,一石階直伸,共青草之如漫,入之後山谷。
谷中有遺地,屋瓦如餘礫,莫可尋其名之何許,亦未能知其用處,但空留而立。
唯有「氣」之橫溢,充其不祥,宛「邢天」之祀而無名耳。

恆前程之無盡,往復回曲,下至玄沒。草長厚且蔽,不得其無盡。

又有大空穴,兀自存於塚碑林群處,方圓占土而未若竣之。
是何以匠止於斯,人又不傳?

曰年歲機關無所昭,百代宮墟人費解。夫建之以何事,存之以何名,皆作為國之藏焉。



道有狐與殪荼靡入之「忠靈殿」,觀四壁平實,無所文之。

一如民家,卻簡而莊修,人來往俱不笑也。唯有白漆周室,膠然一慘。


上樓,見祭臺若牛,悠然其臥。牘上有圓盤大盛,似為備獻,瓜果卻置之其外也。
一赤子雕而成形,玄黑全點,宛「大嬰」之於中。猶明文風所沐,人之退矣。

又有墨紙側繪,小人舞之,既似求神發願而請,又如不正尋他法,乃「五鬼之運財」。
是召「金蟾」之何許,而無處之不見,斯文為吾輩所崇。
非但古拘,更有今潮,拜生富人矣。


親之既不知所以,但止於此。一女侍來,問取其意,乃知欲禮而置之也。
其名曰「景甜」,翠服蒼手,冠飾黃金。

容顏微緋白,若道上之可見,卻未可思之能尋於街中。
蓋眸深遂之雙玄,聚而無精,感之非常哉。

請親之摺蓮以冥錢,火之為灰,灰入土則作壤,乃生木之所棲養。
人切而造紙,且以沃土植疏,彷彿人生之往復不歇,卻循之既理矣。

同源於虛無實有兼併之「玄合」,生途之相似,所見非齊也。
或就「結構」之下端,或共化一等「帝與帝」,萬劫相交,征討未已,何日之自由?

十折百疊,以為福之將臨。漫漫行路,卻為帝之所力,乃不見其終的。
是昭生之原本,物所道旅,千回而未可禁止也。

親之作畢,焚香,繞三迴以氣。咒語善祈,人間訴願,乃火,投紙紮之下。


景甜領之於九玄廳、太乙堂,請置之介壽塔中,使瓷之安永。
親置之於底,觀故時鄰人皆為伴,又不得籤上,始感善哉。

出,但感山嵐如松雨,水露結霜寒,乘風共氣流。濛濛山海,唯視十尺餘。
僅觀人車序列而長遠,又有人步行欲去,卻莫明其終途,漸隱濃霧中。
皆覓之「后土」審,或欲入之訪親。

回首,既不憶來時路矣。莫見過行人,一望無邊際,只自身獨立於內爾。
夫「時光逆旅」,輒迷於「鴻蒙」中,失其船舵。惟「大行伯」遊覽怡然,無入而不出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默禱「地藏王菩薩」,輕履疾行,沾法水以自淨。
咒念中途,時見「面燃大士」於一閃,覺冥虛之森然,熔顏亦可怖。

思禮之將既,卒可歸程,遂上車,與親之去。

遠之山,乃覺霧薄而煙消。「赤烏」羽復,珠屑漸弱,又若往常可觀「太陽」之強也。
然事物之原,其如是乎?

兩端之分融,宛「結構」之二儀,斯建築之所賴矣。
謂之一二三生,元始為合,物之周游,概未離其道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之於陸光新村,搭電梯之上,上至十三層之五號。
退履而入,見書畫之逆迎,舊時瓷贈猶故在,陳酒瀟灑,琉璃中閃爍,唯能飲者之少矣。

或坐之於廳,或為灶稷,禮雖畢而未有顏色現。
須臾,備之一牘菜、玉清湯,親皆弗敢動箸。唯望遺物掛位亡,飯滿無人吃。 
又須臾,菜未冷,前時長子,今既承家長,但語頓而言食也。

人甫動,驟聞泣聲起,舉首四顧,以為又有哀戚。
聽壁音鏗鏘,玄服出入,蓋鄰側之老死。

聞過客之既,滯於「中陰」,惟感其身卸重,而未知己之方故。
所以咒之經典,希福之歸其人,名曰迴向。

誦此聲不絕,縱匪其徒,亦得臥聽教也。
但有一人未聽,而說之不哀,言禮之無盡,乃未欲今時之風。其望之喪家,思尸後之售。

語其公司新園地,雍容納德,靈芬花氣。
下之可以保家運,厚子孫。是猶未覺生宅莫能比之死人塚,活若囚類,墳如長樂宮。
時代所趨,或滑稽也。


須臾,念止,雖聽不辯未絕語,卻正寢而永安。適逢百歲之月滿,可謂死之善乎?

玄徒搬之尸,上靈驅,則請家人擇而伴也。
於後乃復云其事,或可或否,鄰人不求解而為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餐之,畢,共親之入室聞祖母語。祖母既失知,乃成一渾然「知薨奴」矣。
初見老死自神傷,悲,轉瞬展開顏。前時之如不嘗存,旁人觀之,也未必明是否仍其人。
所謂生之長,疫病亦增多,有時或為非人之類爾。

親見其態,雖行之安室,卻微有惴惴之神哉…………………………………




「所謂的禮俗其實就是古時帝國的複製,就是一個權威而已。作為古人的現實轉變成今人的集體潛意識,化身宰制的符號繼續延續其生命。我們對著廟堂參拜的行為就是在對權力者表示折服,這個力量無孔不入 可以細微到讓人在什麼場合說甚麼話、做什麼動作,將會馴服並擊潰其反抗意志。

我們所敬拜的神明其實就是帝的投射、不主的具現。

非官方的人類社會活動經常反映一個群集的實際狀態,越無法在表面上被提起的事物,越能見到不主意識的流露與權力滲透的陳述,譬如情色文化…………………………………」



「失智老人講完就忘,不斷回憶往事,吃飯時還一直說著︰『我剛吃飽還喝湯呢』……實在滑稽又悲哀,一個被塑造的人竟會如此脆弱。   

然而每個人認識的自己卻不一定是真實的自己,也許只是片面的資訊而已。別人所認識的你亦然,因此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正在扮演他們自己,也就是一個想像出來的主體自身。藝術家所做的東西也未必就是他的作品,真實與虛假往往只有一線之隔,甚至虛實是為一體。真跡與偽作的差異總是取決在別人,說不定人並不為自己做事,只是做著自己的偽作。

藝術與塗鴉或許無本質上的差異,都是被建構出來的。無法還原,是因為從來不存在還原這回事,這是再創造。」



「每個人只是在扮演一個他認為和符合別人印象的自己,我們之所以教導孩子要誠實的根本原因是因為本來就沒有誠信這回事,連自己都欺騙,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正在欺騙別人。有的人能成帝,因為他認為自己是帝,人人都可能在帝與不主間迴盪。誰都可以是一個主宰,可是當我們在權力位階中移換時候到底該如何自處?

『Evan Spiegel』說人生是不公平的,卻有人很幸運地終其一生都不會碰到這個問題。」



「現象必有其源頭,帝以自身為原形塑造了其所投射的,人能做的動作動作就是在世界之來源也存在的東西,而不是他的發明。

如果這個動作不存在於源頭的話,這個動作就不會出現,因為現象絕不憑空具現。在人的世界中被創建的事物也不會被獨佔,蓋因事物誕生的當下就失去了它自身的主導地位,成為了受人宰制的不主。詮釋權早已潛移進了公共領域,事物本身根本不屬於它的主人。」



「主體認知會不會只是錯覺?所謂主體也就是指我們自身的存在,即是意識,然而主體又是從哪來的呢?意識並非從意識中自主生成,若非如此為何我不知道?很顯然地主體是被操控的。
玄冥中有一個現象在運作,體現著一切,現象的源頭必定是帝,帝才是真正的主體。」



「我們所希冀而又難以查覺的自任自使或許就萌芽於野蠻的天性中,那是教育的相反方向,只有接近真相才機會達到相對平等,卻又因為無知自身使我們經常失去。『我不是人,我是動物』,這是人工總體內外的渾沌本質……………………………」



「所謂神話就是現實的投射,是反映現象的『一言主』,縱然虛假卻也真實。觀照神話也許可以找到曾經有過的原型,然而可被主張的真象是不存在的。真象之所以不存在不是因為真象真的不存在,而是我們無法從資訊中分辨,眾多真象皆主張自己是真象,我們要如何證明?又要如何使他人相信?」



「即使是共產國家權力也不會消失、即使是無政府主義者的理想世界,權力依然常在。無政府主義的本質不是瓦解權力,而是讓每個人成為權力本身。


人生抉擇的本質就是『Game』,透過既知的資訊判斷應當如何,但真實卻未必如此。就像賭客總認為自己勝券在握一樣,然而勝利者幾希,失敗者沒沒無聞,只有勝者才會被我們知道。所以我們才會以為勝利是容易的,人生之所以形同賭博,正是因為我們隨時受到帝的宰制。

主體認知到自己是主體只是自我使然,在現實上只是不主與帝的絕對對立。人透過自身片面的認識來理解世界,所獲得的資訊又會進一步影響他的理解。我們看到的景象是主體擷取其所認知到現實,經過記憶與思想的重組,而演變出異樣的面貌。」



「帝與不主的關係猶如物質與反物質,時而遠離、時而並存,或許趨向湮滅……………」



「帝與現實俱備互動關係,而神話則是轉述、傳達與變形的模具。」



「有的帝有能力製造『AccomDIce』,一個權力自我循環系統與調節機制。在這個體系之下權力會往特定的方向分配,以維繫帝與不主的二元確立。

這是大宇宙中的小宇宙、小宇宙中的多元世界,一個自我生成與制衡聯合的實體觀念。古人在所謂『神靈所生,其物異形』的文句中所闡述的就是我們人與帝之一體兩面的存在本質。
我們的觀念與價值則是重塑與建構的過程,我們的本質就是殺與力、傳系與繁殖,一個活動的資訊附屬互動程式與基因碼序列。我們周圍則是或可以產生自己意識的『結構』,一個體制。 
人們擔憂人質性上是主體獨裁的,所以才會有社會制度性的制衡,若是制度也承其意志轉化為帝所建築出的而被『平台主』所把持呢?」



「鬥爭是人的本能行為,力則是原初渴求。『Jean-Paul Sartre』認為『他人即地獄』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我們往往隸屬於不同的權力體系。人生是真正的虛擬實境,人們努力耕耘並不斷追求被建構出的價值,卻只能跟虛無主義作戰,因為存在就只是存在而已。

『帝之傳系』則是某種程度上的不死,只要意志與力量有繼承,哪怕個體的消亡也影響不了整體的建立。人的本質不在他自身,而在其所操縱的。人的本質從來就不是不是他的生命與存在而是他的權力,其他東西都是附加的。人的個體雖然會死,但一脈傳承的力量來源卻會繼續下去,以某種不變的符號施行其永恆之治…………………………………………………」



「任何進行投射現實的紀錄與創作都是在書寫神話,所以從這個角度而言神話就在我們的生活中穿針引線、運作宰制。不論神話內容多麼離奇,來自現實的事實總不會改變。世界上沒有地獄,如果真的有,那必定就是現實它自身,現實是它自身的地獄,佛教神話中的『惡道』所指射的自然都是真的。那不是一個虛構的夢魘,而是指生活在其中的我們,我們就是那永劫停留者、活生生的亡魂。地獄的傳說則是現實的鏡射。

『Georg Wilhelm Friedrich Hegel』認為『存在即合理』,符合宇宙運行規則的事物就會存在,不符合則不會存在。任何事物都是真理的投射,人無法獨立於其外而依然存在,只能不斷地窮究原理的邊際………………」



「與其說人形神話佔據全世界,倒不如說人的潛意識會將人的本質從他自身中分離,也就是人會將自身的形象投射到事物裡。

什麼原因導至普通人誕生?天擇與人為的互動關係反映了生物行為的可介入性,腦在特定條件下也能培養其個性,使其產生與原先不同運作機制。
若是適應了結構,讓差異群體的權力行為發生內化,將導致根本性的質變。猶如生物的『種化』一般。『沒有帝就無法成立的不主』就獨立了。」



「長幼有序的本質是權力排序,長者為大,力者為長………………………………」




祖母說無盡、不知止,彷彿失其人。又似得新生,是窮之欲吐也。

謂人之識世,所賴惟己。苟有誤則差,差而更以錯謬之,又不得其真的矣。人之辨明,原不可視,所知之人惟識心耳。
今遺其故,莫非未有其失?謂之失,蓋人之所不識,或可為其真也。


祖母叨絮,親皆不知其所言。時聞兒時,又聽婚娶,未明今夕之何許,但感亂哉。

然事之為「帝江」宰,得之為自以為得,何人觀之匪如是?
夫物之建築,從之是「帝」。「萬有」之都,亦能復塑其表,再化神形。
稱之以名,就見其事之筋絡俱出矣。


祖母語未停,面漸紅赤,情若孩提。

惟聽其言逐射「帝俊」之十子、海內外有「大人」市、「龍伯」國,
欲使其斷首、道渴、不得水之古紀事。

莫辨其意,但聞而未思想,亦弗有所奇焉。


記憶遺處,失其言語,唯有神之猶炯炯。
但見其人思之莫述時空而無歇,所白不辯,是未明而實在乎?


道有狐與殪荼靡莫知當以何思,唯觀而念茲,咒禱於中。
見其容顏、皮肉墮之如骷髏,卻弗感畏也。


住十日,乃復行尋常事……………………                               





*****





道有狐與殪荼靡乘車在道,觀琉璃透明怒,點滴感帝聲。
濛濛於外,惟水光暈染,兀自迷惘。車流潮動,似巨獸百節,各自有思,卻同宗一也。

雨中之過路,適然行於鐵檻上,但低望地河自竄,騰陰不已。
「宵明」反其上,泠泠亮「燭光」,宛星辰之棲幽淵矣。


行斯須,見舊日本牆瓦,宅此道上。今風之所不類,格格未宜,緣本國之有易哉。
然國之異者,僅彼是邪?

夫何有斯問?何以答之?蓋不可明國之何立。
佛摩沙至今莫能再聞,但所言之臺灣也。

細看其內,有狀似歲月之皮箱,卻非故往之物,但為巢鳩耳。
古之不存,昨日有既,乃煥然更之。是梁柱腐朽,其頂傾洞,自無可全也。

遂有新木來支,使其不頹。力之交替,結構未改,乃成就一帝之建築哉。
老但留跡,新既操持,已不似昔表。卻所以之未易,猶然一力。

外裝和洋,內盛舶品,是多掛一牌,名曰「好樣」。
此屋之不復作居所,或為書院,或冕上珍珠。

其處之名公益、常邀展,而非人之皆能參於中。
苟非為選,則為「系」之旁支哉,或「奧村門土」,或「楊允城」。

壁上之掛肖像,見之「張菲」作「王菲」,
未論盛名之多負,一朝隱而人薄忘,卻皆是所知、得利、而為所留也。
「不主欲登基」,其因之昭然哉。


夫人生而有力,而後為不主,將以何成帝。
帝以結構養不主,又以為基層,給之豢食,則為相爭。建築之曰「未崩」,莫褪於時空也。

「體制上位」,死而又生,周復莫絕,乃無毀之循環。
是「帝牧者帝」,各力其所力,或集團處事,或互為噬伐。

力則成系,欲更支配則都,多所生系,乃謂之「非一」。
夫帝之時空,其名「大荒」,蓋為一而非一乎。



道有狐與殪荼靡車經故道,乃往昔之燈節地也,數載前之無存焉。
近年之屢更處、逢插曲,是府之欲求新戲哉。

早時眷村之林耕此、立身命。與人歸往,聽人遷令,亦未可再留也。
蓋其不復為風,老兵凋敝,但作文化之基矣。
今少者多未思居是,以為朽止,自當想其新境界。

然斯地之眷村卻莫能視焉,蓋夷滅而平也,既為公園綠處矣。草青故好,但善意所立邪?
聞「劉墉」之說「老莫的房事」,言軍宅之事晦且多哉,眷村整地,將如是歟。

殪荼靡適然仰首,光耀金降,刺難能目。
朦朧中見一玄影如雄山,於「曦和」烏架下,是「帝俊」之密居乎?
車緣路迴轉,其身不再隱,乃知真象之表也。


曾經五龍共騰,今惟大門孤懸,舊時「瞻仰大道」上不復有默禱。

門後兩殿之猶在,但偽其表也。更深入之,乃白之太陽宮攫根而據,長於佛摩沙之樞。
一所更迭,而未嘗有頹,是映「太陰」乎?



道有狐與殪荼靡之於無「原人」的凱達格蘭大道,光晦何許去,懸今而未朗。

窮其能,但見建築高且悠,操戈人伐踏,皆屬法律之所轄。

行須臾,觀臺北老街正紅染,蓋赤燈列掛,不知為何慶哉。
過總統府,兵士亦依舊,其貌悾悾然之常也。

復迴轉,國防部陰鬱而去視。驟,車止於一靜路上,二人傘下,張目四顧,又莫得煙影。

聞逼逼聲脆,殪荼靡拿之手機,閱,言其有約而忘也。
今謝而即去,請代為觀之,遂寡然行焉。


道有狐踽踽,乃孤行於皂路,小雨猶無止。
望白樓似囹圄,共幽森敝之,圍而不見穹。

東南未得出,西北亦無津,宛迷林深宮殿。船行海中卒不見岸,蓋霧瀰遐邇,是為之操也。

行之一處,狀若和洋府,卻無所書曰。道有狐知其中,乃聲鈴之。

鈴響,一人出,確其人,招呼來者。客自他地,自為道疲,乃請而入之。


道有狐入,履之廊中,短而斯須盡,澄燈二列迎,一碩然紅門色沉而處於其底。

道有狐觸,觀其弗有動,遂更力推之,方徐然開也。
朱扉之微啟,玄屏遮方圓,是不能窮其覽。
但看其上藍晶金澤,宛大空宇宙,無字而莫不書理矣。

青星之序,恰似人首,何以帝象之表為人邪?是玄養坤陰,坤陰生人,所以人之為帝乎?

夫「帝江」出時,以力萬有。
其與「黑精」同源,人又為一之末,是人之兼萬有,現帝象,多面之一體歟。


道有狐感之高鴻,卻不可玩其主之志表。

轉身,見光耀赤日照,逼人眉目緊。世中明朗,何者能比之。
有頃,目之漸適,乃覺居室一如理型境界,節而淨哉。

觀軒冕來踅,雲起都所,冠高加累數層樓。一時若市,宛「大人」之林焉。
揖手相交好,倡議俱歡,未聞其有哀愁,亦未賦悲憫。

夫錯言真偽之際,辨別聲辭,從容間隔分人我。
只緣情如罩面,說是則否,未必欲同游一道中也。莫知「原人」真相,更未可復還矣。

人之多醜惡,不可得其心,道有狐弗欲再視之。


看家具無多,龐微皆備,或立其位,或置於格櫃內。其中有一畫、瓶、字誇為奇者。

壁上掛一畫,小亦無特出,花樹墨中紛飛雪,為前人制約。
卻聞賓客云其負盛名,「梅艷芳」繪也。

又見一隅站瓷瓶,鎏鑠金,文「宗彝」。一食上而二下立,乃寓序而治之。
舉首,更有帖浮在天井內,書似弗學,形未得章。
是曰︰「因力上位,因力敗亡,『不更』之所未易矣。」

忽有一僧客掬畫箱來,華蟲蒼湛,粉米無限。
圖法之為襯,且現龍顏於上。眾賓貌喜,接耳議之。
主人有異,乃問盛者何物,遂啟,而覺箱裡赤布羅漫。

朱中卻臥數素杯,未嘗雕飾,亦無天工。
云其為聞香之重,確光澤之然,卻有所疑哉。蓋藻麗在外,平平於內乎?

是箱之就置,止案牘中,賓客自遠交,乃未近玩之。

須臾,吳博士請來者面光窗,合其一時影,蓋雅集之將始。


今日是請毓文說之,觀郎靜山攝象。謂之中國模仿,重見古韻,然其可詮為故鄉之欲乎?
望山者山,看漁者漁,無不是飛白之摹影。霧中孤敗寺,經斯一造,宛雲上仙闕矣。

又說之藝風遷移,昨非今是,指其翁先於人。
潮流始末,原為操也。夫偉然之業,或是或否,未可一時論哉。
是史之長,評亦改,無所定焉。




「在金管會轄產業經發組總務『薛光孫』院士的家中,無論是桌椅、器皿、衣著,皆以黃金點綴,無不逼人,真使我廣闊視野!」



「無論中外,皆用金色,這個客觀事實必不屬偶然。它向我們說明了顏色反映人類的普遍意識,透過物件彰顯與定義我們自身的本質。好比黑與金,正是帝的玄沉與浮誇……………」



「顏色不只是顏色,它承載了我們的歷史累積。
它形塑過去、控制未來,更作用於時空之本質-當下。」



「『陳搏志』開始檢討自己起草的十年政綱,前瞻性的計畫,卻為過時的思維所主導。物聯網、人工智慧的未來性沒有被包納其中,難道是懼怕帝?執行了計畫之後,我們的獲利來源又是什麼呢?本身定位不明,經營管道又在哪裡………?」



「我們要發展佛摩沙的身體裝飾,讓它成為國家的象徵嗎?
消失的五百萬人會來為其買單嗎?」




又請高行健作講,震旦唯我,沒有主義乎?

說之山者,黑沉而人不解,觀其舞姿、告白,皆無有賓能知。
卻相互商討,故以為然,彷彿靈者之淺也。
是內莊外鬧,各自成流,徒有獨為群、眾為他之異爾。


昆侖昆侖,何以立其錐?是大荒所處,時空貫連,乃恆為其地哉。

夫欲之為述,本之非人為,蓋其宰於一焉。以人為其載,使欲作其器也。
何以人之終為玄海素鯨所濤動邪?異形披皮,人己未知,皆漩於淵極中矣。

風海雨泊,卒不反晴所耳。縱是有歸湯谷,亦「十烏」之浴池,
攀之「扶桑」樹,「曦和」之始御處。蓋陽輝者之為「帝俊」操,光晦一帝也。


高行健自講,不為人所動,亦無意於他費解。

舞之穩然,弗狂弗縮,時錯以其白,表之志趣。
卻形若「殘片」,未成章句,而莫礙其所陳贅。只緣大成如缺,是以莫覺。


帝江帝江,有力而力之。是七孔無開閉,原為蒙昧邪?
夫不生不死,一以操其無序,而不容他亂之。

就於終結處,吐其大真言︰「吾人無所明矣。」



道有狐觀四周,賓客況讚言而神意遠,渺然表謬色。
幾度答問,高行健自持暢之,不為來人潰也。

人之無從信,卻未敢曰,又相互交攀,莫復與其游。
就使在孤行道路中,研書一聖經,禮其表功,而無有同之。

忽聞窗畔細微響,聽似人囈,又如獸鳴,賓乃未覺之。
唯道有狐明察,以為他者皆然,不知自為獨群耳。

望外,有「蟨蟨」曝陽光下,看人於樓中有覽。僅一瞬,即走於百里之外,不再可見焉。


轉首,客自成圈,傳閱主人之寶,各談其見。主人悅之,乃為餽贈。
陸沙舟卻不與其游,與僧客至一隅,佯稱要事,實則交流商賈。
蓋人之玩賞藝品,非但充實,又能得其價也。

道有狐未能多留意,蓋吳博士牽海歸之陳組長來,少加喧談,彼明此白。

陳組長披烏紗於加拿大,或有灼知,可供青年借也。




「旁人好像都說你是個天才,你對此有什麼感想嗎?」



「所謂的天才不過是資訊表面上的與身後的罷了,天才又如何?要生存下去不是頭好就能夠做到,有時候就因為頭腦好,看到更多事物而更痛苦。如何活得像正常人,也令我感到茫然,但也漸漸地為這種現象麻木,逐漸被其吞沒…………………………」



「就算你真是個天才,沒有一紙證明,會有人重視嗎?社會就是人捧人而已,最被看重的是人,最被遺棄的也是人。說不定未來『東海男11宿』會成為一個觀測點,用來標記與追撫人的原本。」



「帝之思維之傳述是對於觀照現象的實踐主義,而我只是被操作的客體,主體是無所不在的帝。人工總體內外的混沌本質則出現在任何時空,因為以一個不主的眼光來看,所有事物都會顯得有力而使人畏懼。」



「然而若是要尋求超越混沌的可能性之前提,就是承認祂的存在事實。」




忽有一美人登門,賓皆笑迎,投以欣喜。
其名︰「南波萬」,婪嶼之一時客也。

昔時浸淹足目,今已半衰頹,僅守殘疆而喘耳。
雖猶有大人逐於天下,歲漸增長,亦稀少哉。

所以時人好聞第一,壯其懦心,假名而為虛妄。
佛摩沙之光興而無艾,嶄露異外,卻未聞於當中。是榮耀者終始不存,或為選邪?

譬如李安,學在外而弗成於國,街鄰多聽其名,道上齊說。
又似林書豪,未嘗居海內,卻為人崇之。崇者觀其家系,想人之我同,乃莫知文不一矣。
再若吳寶春,可憐出身農村子。未聞早時聲,撿之大成果,只緣貧乏而能作傲業耳。

欲復數遺,不能,然俱為類也。又何以人皆欲首,或歸異域。

是國之善聞報喜,使低下於耳外,其自知為卑乎? 


賓客相交,又復如初,乃不知歸來至此去則幾多時。

見之霧都雲走,景物變易,宛「方丈」所懸飛,千百俱微然。
但「玄烏」振翅,出透氣縈流。

夫時之似為一,所處者之常改也。
回首道之經,蓋遷移非外,吾輩之既矣,時地之所為幻哉。

須臾,人之言食,薛光孫遂請庖廚作之。賓客圍而就座,彷彿「巫」之如祀,話其閒乏。

美饌灶出,飄然眾人前。一者干鍋洋薯,滿朱青點,偶有鮮白埋土。
一者斧剁愚首,塘澤赤浮,半掩首之少露。

張口猶其欲聲鴻、吐衷心,血肉卻交疊,融而不可解。
一者麻椒切膾,浸之膽汁,充飽而足。一者雌雄肝肺,淫而瀝也。

一者腦髓蒸甕,蟲沒於中,而為其佐。一者臟肉串炙,金釘代骨,入其身驅。
一者碎醬拌炒,與五穀齊在,死而共終。

一者玄膏湯水,無奇不測,味有濃郁。傳啖之,可保此康泰,莫為原人殺也。
古人之信食則安其物,故欲周其順,必煮而噬之。

唯有一者平實,皂然其身,自為獨素。是麵也,然賓多未食,猶置於其處。


華宴之歷久,饌擺之有九重,幽幽其數,帝之則不衰。
是於坤宇中者,吃而未可饜,所為食者,或墮或生,亦弗聞其斷絕。

賓客食之,主亦啖也。又相言其富業,互為攀比,夸夸其語。
富業之常隨,若力之生力,強者恆強。斯圓桌之無次者,為官作賈,所以能說之。
蓋處結構之中,而可為多重帝也。




「我最近開始在做慈善了呦,你知道嗎?名聲聽著很好,財富也有去處,人們都會獲得應得幫助,實在是三全其美!」



「我倒是覺得青年一定要多努力,以後日子一定會很苦,隨著國家發展各種價格必定只高不低。依靠社福單位,財富甚麼時候遇見鬼也不曉得。」



「就像『郭文貴』說的那樣嗎?其實以後人口預估會大幅減少,錢真的不見又怎樣了?錢本來就會不見了啊!屬於這裡的財富也曾經經過詮釋而被轉移過,在『聯合國第2758號決議』中我們的身分早已模糊不清,成為了活著的無名鬼。除了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我們,誰又能說明我們是誰?」



「雖然大家都訕笑我們救援被海潮沖上灘的海星,認為這是愚蠢的,但我們的作為對於被捧著的海星而言是絕對有意義的。在一中憲法的框架下回歸千年容光、回復香港主權事件中的大國地位,即使未被承認,我們不也走到今日嗎?」



「一個地方之所以會有不時宜的物件存在,不是因為這裡的作者都是廢物,是因為他們擁有『強迫觀念』。一個產業的維護人會根據市場的喜好來決定展示的品項,前衛而不被歡迎的作者就會因為毫無營利而自我滅亡。能留下來並被看見的,自然是……………如果不考慮迷信與操作的話。  

所以教導原理的師長們不是理想主義者就是結構的共利者,學生在未來或可順從而登帝,或可成為不主。」



「聽說在佛摩沙的花蓮,有個傢伙為了看見台灣而成為『焦尸』…………………………」




賓者之喧嘩,主人亦從聞,道有狐卻未聽其高語。
但記主人言之身體裝飾,乃漸有興焉。

願戮力共與,唯造佛摩沙之形容,以表於外也。
欲開之殊價,揚其個性,凝塑不類而為拔群。


彼時,淘星能成,乃無言真實或在他方。               





*****





殪荼靡玄途在行,與道有狐別,逕旅踏踽踽。

觀白宇外光輝,內囚如囹圄,時羨或鄙。
小雨似羽,慢而緩下,未知何以致之,孰又共我。
周望八荒流幻,俯仰六合之間,是「帝外有帝」,安能擇辨之?

蓋眼前虛象之常,坐「建築」底,乃莫可使易也。
處之一而看「非一」,身受力且思自任,將與「后土」牽繫。

時空唯持,自難法「伊斯」。夫「不主之鬥」,誠可為佳,又能以愚。
山海之不期,只緣未曾思。縱使攀之最尖端,宇宙恆有力者,就不畏綠遮邪?

異形,異形,可使其驅頹乎?


殪荼靡過陰鬱之林,乃未懷敬畏。或存遐想、或無所謂然,顏之不色也。

黑沉所錐處,幽靈是棲浮。彷彿臺之空懸,人不能視,卻可感之多神出且都其許矣。
或怒忿不息、或咒怨無歇。是見非群者經之,或抱其戲謔,哀懟而玩也。

河漢銀姣,恰如海際,一道而兩分。星海相輝,與騰瀑迴坤宇,光耀且下,卻未予之人間。  
唯賜百植種子,彩玄華葉片,辦辦落漆黑。

人之看建木、望其高、思之帝,但「昆侖」卒於其終。
或遂其願,或弗能為之,乃莫嘗一矣。


殪荼靡行幽森之道,仰扶疏有隙,天上二神女。
觀金鳧雁雙飛,閃銀且升潛,竟遠而未復能察也。

途中行旅少疾,雜沓乃序,貧貴皆其中。來往無端,不知何以至之,亦莫明何所去哉。
是幾度更易,星辰錯位,物既流轉,人卻無覺之。
蓋其壽之有限,如弗書其跡,安可測其軌,量此大周圓。

北投、大安,今人多以為地之名、古言語。豈曉之出於原人系,佛摩沙之遺足印。


須臾,不再見白宇紅門,也無有兵士巡迴。乃漸入殘域,越發落魄。
微國之繕,故容之更顯矣,是華麗所現,非其面貌也。

氣亦終不絕,團聚且為濃,與人同游之。


殪荼靡見黑影蠢蠢,霧所遮視,遠而不明晰,遂近而觀之。
蓋丐者搜奇於巷中,中間無燈火,故暗且無清。

丐者看人來,言之博物,其學如深淵。說之詩、古、今事,又能重塑以用,似有實也。
殪荼靡卻不能辨,但少和之,弗敢為其對。

相談斯須,問之何於是,答以人之不己知。嘗作眾所弗能思,莫可為沽,但淪外近朽矣。
又云街乞者,何人未如此,只緣食之出於帝。遍尋於城弄,自為給力,更有何難邪?

感人活其中,乃莫知流易之常然,遂以一立於世焉。
執己狹,固可鄙,卻又無尋大道,卒然反轉在陋,未覺物我既變。
終其餘,而不可知「造化」之所妙然哉。


殪荼靡又與之少有言,思其約,乃拜而謝之。

回想其相語,似好為大學家,且自書其腐臭。今之世,乃大量化之後。
唯個性之稀,應為次之所求也。
丐者固有,卻未予褒之,但以為毫爾。然縱歸陳末,時人亦不得之。

殪荼靡復行須臾,又見黑影攀壁,似幽火狂然。
影之無容,近遠無別,乃未能明晰其原本。
但見其數越多,動靜加劇,宛「惡來」之解恨,支人之離。


一隅轉角,是知其出也。


殪荼靡行過高門,穿紅赤之木下,與二像相望。
像之無首,卻執槌文甲,履足陰陽。似操,亦如司。

殪荼靡之於白龍庵,是前庭之有數十人,舞以「什家將」。
請「五靈公」顯聖,納瘟疫於其腹,吐之天下。




「扶乩動靜,思其為偽乎?

聞『高砂』之善請,請仙靈而羨樂,且成『建築』於自然中耳。

聽群道履,袖飛裙搖曳,路途一列,人非所孤寂。是苟以神為人,則有如斯感。
人之欲問前程,自囚桎梏中,不能察鍵之既握也。
猶念吾輩凡俗,與他別之,而莫能脫其制矣。


何處恆虛實,起身又不復我。

夫一朝之降在,旦夕能斷決哉。


怪力,怪力,儒所不滅者。鸞樹之已壯,焉可輕伐之。
是根雜亂盤長,奪力自中央,共其敵之永存,而生在一方隅也。

今人之以為居其中者從『人弗國』來,乃未知玄道之內,變易之常,『黑帝』所宰之。

就請『恩主』之開釋,役『小人』行,而我將崇上者。
使惡風之不入,猶聞蕭蕭外,乃見厲之駐也。」




院前人皆著華色藻服,朱紺芸紫,草斕斑文。人數十、力有些許,可在帝階中歸其序歟。
今卻聞焚香污薰,帝所未喜,乃欲滅其古習矣。方神遂遣盾士出之,凱步以旋,繞而舞也。

行人亦注之,或聽其樂,或觀其所書訴,不一而留耳。

是「帝與帝」爭於此,潮海暗伏,非表能見焉。
小主之上道,自欲力以成其系。然成敗之然,苟匪上帝,乃決於其聯矣。

夫無獨有三,三方合伐,「結構」之現也。


殪荼靡更深入之,與住持「余清芳」招呼,而有所奇之。

蓋其人之不若行者,無服僧衣,乃披之金絲裘、掛魚鱗甲。
冠黑冕,長髮蓬然,宛思之無盡。形容脩弱,但似骷髏皮中,雙頰凹陷。

又周觀之,玄頂積於上,天井正中央。猶「海若」之渦,蠶且漸食。
龍柱平昇,鳳凰雙飛。在處更高者,乃紀事之以浮雕,是「菌人」演繹,既莫數之。




「山中埋劍,唯登皇者能持,助爾去『無間』。
宛『騰蛇』之飛遁,乘快風而刃,亦可召之帝。是『玄武』左右護,請民且重之。

苟為我徒,持之符書,則歸萬乘榮、卻疫鬼。
如非吾類,誅毀自天下,『司危』不相安。


君將信乎?君應信歟。


我欲攜兵於輿上,千首附從,命之且弗違。
卻見非人萬眾都,如蟻巢群出,雖無首,蟲驅亦能動而圍。

彼此交其劍,以武待君子,於斯玉井野。


可勝其勢邪?莫失『西來』之曾經哉。


君知我事,請君相守,保一不使知。
既孤懸在歷史,無尋故屍骸,讀紀亦感謬哉。

想輾轉乍醒,未嘗忘之,相呼空對月。
夫『太陰』依然,吾亦長存,就起而身來尋。


今正居於『歸虛』瀑下,『大荒』幽海,『人弗』島中。

猶憶時人名喚我,『五福』之使、『光明慈悲國』。」




殪荼靡見之,乃覺不常於內,恐又欲也。
是未得其內涵,又用梯之上,亦弗可細讀之。

欲再看他處,卻窺一像逕坐於極幽許。

其玄袍及地,袖露珊瑚,而未見他出。但項首之白,冠烏之高帽也。
瞳所睛射,則使人難仰,幾欲下而拜之,蓋『保生帝』在其上矣。


殪荼靡觀其表,不知其實裡。

但見其坐於玉床中,有二龍臥而在臂側,一劍懸背也。
刻之「真武」在上,未明所云,卻感形容威光,若「顓頊」之浮北海。

又見有二門於前,開而不拒,繪之葫蘆於其中。
雖有「七仙」故事演繹在周,亦思彼之不為斯。

蓋其有所指,事生之衍然,支離之「盤古」耳。

何以有此現象流,應為聖教與力合於一也。
因時空易,帝更改,力不絕。所從者盲,遂無有是與非,融而不辨矣。


室所陳設,皆貴其藻麗,唯臺上平空,一而立之。

獨其赤黑於金雕內,亦弗他像與並之,何邪?


殪荼靡思而復思,不得其答,遂取筊而擲之,卻未有跪哉。
問何以致之,連九,皆陰且怒。乃異,莫敢復擲。

更行內,觀煙熏而繞,堂之盈「氣」,鼻之少不適。
見「虎爺」之伏下,「檮杌」姿而隱,刑將欲鍘。


轉首欲再探尋,卻聞有人呼之殪荼靡,而止於「龍母殿」前。

蓋「濟癲」之巫陳童子也,是與二人約。
殪荼靡言道有狐之弗能來,陳童子乃聽而應之,要殪荼靡上車。


殪荼靡坐於內,觀城中影流息,有頃易風景。
穿中山北路,想舊時外軍營,異民多好斯,今卻非昨日。

猶見青樓之依然,但民來之改,其習亦然哉。
思此象之不嘗絕,亙古女事業,又現力之於其上也。

蓋帝所善使,又何事物之不為其器邪?


車之須臾,未見城猶存,唯六合其曠哉。
是行四方野,氣象多所現,時季之此暑彼寒也。
或夏蠶絲長織,或冬極星不移,皆漠漠其所屬矣。

殪荼靡但感斯野之沃有,百事俱於中,而無有不在者。夫美善之短感,亦終始有哉。

近窗望外,觀農人之田耕,勞作且汗樂。
視雖豁然,猶有霧都於遠處,共雲雷集之。

農人見,似少嘆,低首呢喃。
吼之狂暴且至,卻卒不沐風雨。又須臾,積鬱流縈,越加重之,亦未近也。


殪荼靡隨車轉之,又觀一丐於野田。

丐之望車來,彷彿未嘗見,驚而嘯走之。


車之緩,乃未能及,但看其背矣。
唯聞奇妙自丐口中出,音俱國語,弗解其意。

更細觀之,衣無服,僅殘襖,也未伴從。無耕不火,晴晒穴雨,家國亦歸虛。
何以無有者之狀自由邪?況為力之主乎?而自使之。

人之特且不群,苟存天賦,亦哀可孤也。卻能期拔類之為尋,共闢一疆土。


殪荼靡見丐之奔,避「帝屋樹」後,食其椒葉。

恰有「鹿蜀」自長草田探出,游之於其側,遂躍而馭之。
乃大號,疾行而去,宛瓢風之然哉。


斯又一異人矣,話神說之旦夕,自編怪談,且不使他可讀。

其學其書,其術其用,是離索之系,似微人參也。


殪荼靡見其事於車內,觀其追而弗得,乃復行於原道。

望之遠山,似數十而皆移,宛時地之為操也。巒峰錯位,疑「贔屭」負且行,是帝所圍邪?


殪荼靡乘車之仰玄天,望蒼湛之漸深,聽聲而思雷。
下觀黃土厚不實,知其非同類,自無為相保之。

過一寺門,感其有法而無言,卻猶未停且觀。
大智在上,真假所俱辨,朱銘亦嘗聞也。


殪荼靡弗興,但使其遠。

適然復上觀,則見「豢龍氏」御空,群蛟同游之,乃有異也。
氣若受其令,澄淨於當中,所以雲之暴方圓外。

說予陳童子,未信,且看一窗天。何有見之,惟電光亂風波,沉淵而不知星辰存否。


人之雖未信,卻猶有其思也。

殪荼靡想之鱗蟒溪澗底,龍蛇宛同源,百歲生木角。
一生之朝暮,唯寄年載所勞積,相似而斥異,是何日得封正邪?


車之又行須臾,乃漸與山遠之,更深入窮僻,而馳蜿蜒之虛谷。

是見落魄中有富甲,方域遍黃錢,蓋澄果之林於其中也。
殪荼靡卻見乾枝包白布,山壑霧輕迷,譬如五殘主具現,中元厲之祭。

遂說予陳童子,陳童子聞其語,乃笑之。

斯經國之業,力所闢建,以系傳於後來,其「魍魎」之類邪?
又更示之,金煌之源一而形異,前既之所大為也。微其功,谷內猶原始而無社歟。

殪荼靡聽樹之振而抖,蓋有猿之上結巢,佔且用之,乃知「造化」之盈也。


車之側入宮靈原,觀相思林生子,乘嵐飛飄長,既為自然之象哉。
其植越發闊,廣而歲漸增,天下之將為據乎。
人之莫能使其絕,是謂千古草子,臨旱猶無死,唯逢旦露則還其生機矣。 


殪荼靡於車內之遙峰頂,見一雲瀑亭兀自立其處。


朝陽夕霞,常隨雲浮虛海,星沙日月,感之婆娑有情,卻非其實也。
蓋火精之所熱處,百物與長生,而未相有牽連。

唯「太陰」之共競司,東翅西樹停,周復且弗滅。
是帝與帝之於虛實間互通,亦交而暴殺之。
而下者僅仰首,遙望未能與,是曰其格之有所差耳。

夫物之誕於宇宙,一體兩分,二元之相對也。

不主之無能許帝為其爭,唯思自身懷存種化之欲爾。
只緣帝立錐於自利之賽局中,排非我,事集團。


車之又行須臾,卒之於玉林民宿。


殪荼靡與陳童子下車,不知此方何處,乃從之而入濟癲廟。

陳童子少禮,待一昆侖奴出,且相語之。
奴之來,請殪荼靡之於一客房,將為設宴,遂獨往之。

徐行數步,觀山苦瓜林於側,斯清馨泰順,亦屬葫蘆之類。
雖無豔嬌添之,猶存蝴蝶為群。
夫蝶之戀花,緣其懷甜,是尋不可覓,何以留邪?莫非困乎?

又須臾,既別數里,乃弗覺疲。


適然見之豬圈在前,略有三也。

殪荼靡近而無侵,欲細看之,而少感其悲矣。
是其牢中者,未覺檻之存哉,亦莫明所吞自何許。
但聽「司命」令,不聞且吃食,徒然了餘殘。

滿目呆豕,全有帝行其所役,自不曾知理也。
或知之且無力,惟活生如常,乃作愚貌之然哉。帝之不仁,以芻狗為物象,安能自使之。


殪荼靡莫肯復觀,又再履之。

看一池死水,腐木為橋,與豕籠相連。
池中央有一島孤獨,赭磚房立其上,似無所畏哉。

斯客者所都於內,殪荼靡登之,聲鈴,而開門踏入。


室中皆工農子,其布服無文,遠來受招。
彼此話之尋常,五穀更漲,乃未語之國事。

殪荼靡觀勞作之徒,俱面露歡顏,肌膚滲汗,而猶有思慮。


燈之微然,不能盈滿於中,從窗風之于舞。時照彼方,或光他處,未可使皆得也。

驟見亂流狂暴,銀火曳動,乃現一耀亮之眾人矣。
是公子小玄也,其金臂日帽、足履光明。
又棕髮芃然,錦面黑眼。卻膚沉神肅,氣瀰輕漫之否。

更細觀之,首稜如鷹,形象之鳥然。


經此,諸子方知其人,少語,佐以其所聽聞。公子虛應,並時答之。

一輪攻守,又復平凡事,卒不知為記矣。




「我認為人們使用帆布不是出自他們真正的意志,而是被影響的結果。帆布是跟著學院一同傳播的,所謂學院的概念是一個舶來品,即使外來權力集團離去,人們依舊會拾起他們的權柄。我認為人們使用帆布並不是因為帆布確實有與本土產生關係、有落實在地化,那只是文化移植的結果而已。」



「很多人以為物件可以代表事物,然而那只是一種假象,在真正的世界中物件是非實有的,是意義在形塑它的本體,所以物件本身具有流動性。而意義作為物件的屬性擁有著純粹性與可變性,物件的存在就作為一個客觀事實獨立運作。」



「祭祖是一個與帝國體制結合的宗教,當代國家經歷了民族化與現代化發展,一個地方如果僅是在近年實施民族主義而忽略歷史事實且無改變的話,本質應當仍屬過去的帝國格局。這樣的地方恐怕無法推廣外來的普世價值,只能不斷以自身能量對抗之。一個活在過去有著先進國家外貌的傳統帝國,在今日是否能生存下來,卻也是一個還未可定論的事……………」



「除了帝以外,沒有一種意志對事物和決定具有主動性,選擇依靠的是現實上的需求,而非主觀感受。不主的勝利是悲觀而近否定的,然而卻也無法認為它的機率是零………………………」



「大荒與現實有著無法切斷的連結,任何生存在這樣一個世界中的物,沒有不受帝影響的、沒有不進入階級分類體系裡的,不是成為大荒的奴僕就是成為自己的奴僕。任何認識到社會運作的個人都無法單獨活下去,除非不在社會,或是自立一結構。

時空是被操作的,所謂的歷史則是被記錄下的時空,某些人宣稱自己在進行的行為不受影響是無可能的,只有一種人可以割裂時空,即無歷史的獨立人………………………」



「一個權力核心就如同青樓一般,是施以不對等權力、一個貫徹其機制性、單向式的壓迫互動關係………………」



「名聲是一把雙面刃,帝以資訊為力,成名意味著一定程度得公開資訊,操作不當的話,使人認識未必是一件好事。然而在我們的集體潛意識中,為何大家會認為一個作者是死後才成名?

成名的影響力固然可觀,但是無名的影響力才是最可怕的,因為在根本上無從梳理,也無法被訴說…………………………………」



「天才是一種詛咒,為了維持其天賦,必定要有所取捨。被認可的天才是幸運的,身後天才則是悲哀的,因為這是一個無法自主、被操作的終局。」



「媒體環境發達不必然意味著傳播能力高,因為資訊被寡頭控制,那是具有選擇性的假象。被媒體放大的訊息民眾將會投以崇拜或是其相對反應,因為崇拜是人作為一個動物的表現形式。人必定要相信英雄有可能從他們之中脫穎而出,所謂的英雄、聖人,即是有力者。使用力量來讓他者拜服,則是最簡易的方法,並夾雜道德、規則等包裝……………………」



「宗教是規則化的神話,神話則是權力的應用工具。」




公子小玄又與相說之,殪荼靡欲參其話,卻無尋其時。

須臾,陳童子來也,蓋食之既備。就請客之移席,復入濟顛之堂。
畢,則逕自下田園,持竿果摘去。


殪荼靡與眾行之,舊時豬圈畜嗚鳴,今唯見囹圄,未可觀獸在。
乃感奇之,自說予眾人聽,他卻未嘗聞矣。

殪荼靡不復再語,但履之彈指,又驚異哉。

大霧數里路,竟宛居其鄰,雖有所感,卻猶未復語。


殪荼靡與眾人就座,斯芒果宴也,食美豐然,獨不觀主人之留。
唯有昆侖奴招呼,並代為其事。

瓊點玉賜,諸子所善食,大器小皿,吃且未可饜。


驟然舉首四望,乃無覓之公子,然已神昏欲眠,莫將招塵埃。

殪荼靡之既足矣,就禮而謝之,收拾,兀下客房。


昆侖奴亦回之,是立此中央,請安睡之。              





*****





隔夜,殪荼靡眠覺,似既晨矣,遂起而梳理。少以更洗,就排門出之。

至廟堂,猶不見陳童子,唯昆侖奴作食。是看殪荼靡來,則請坐而餐之。


羹湯甚熱,朝有鹹魚,斯山下之未曾有,但煮之佐鹽。

只嚐數口,乃贊之人間絕善,昆侖奴笑且禮也。


須臾,陳童子歸,歡喜溢於表。稱其得果首之數十,皆時熟,乃窇而以爐烘之。
成乾,則贈之殪荼靡。

又言公子允之,可復留此,請莫有急也。殪荼靡少思之,憂作擾焉,遂答否矣。
說其欲訪一畫伯,需去而入城也。


陳童子聞之,贊其勤,且能以車送之。殪荼靡喜,乃禮之,而待其餐畢。

陳童子膳盡,則請殪荼靡與其入車,須臾,已未可觀玉林之故在矣。


是於途中,看長天之無狼煙,悠然而大清。雲龍且吟嘯,祥雲氣盛鼎,和諧亦可為人感之。
遠望寶翠閃澤,似嬴母之山,乃體天之九德。
蓋「長乘」居其中,營管兼善,操持一方圓內也。

殪荼靡思此城許偏僻,塵埃無處擾,所以道盈斯深邃邪?否歟。
夫宇宙之唯一,百物歸於是,何以有別之。蓋帝之多處現,而未有分類矣。

謂世之殊異,取人之知,知其不同,乃變於思。然國本如此,不嘗改也。


殪荼靡又見奇,看直立於一峰頂,宛古漢之方士。
服間黑黃,瘦為槁木,指竟如枯柴,膚既透實。
偶一轉首,乃未能觀其五感,緣其顏似青盤,皎而無凹凸。

彼冠軒冕、執七冊,喃喃欲求知。是用急書狂經,告人事有隱,唯使其翻顛。
人讀之,乃明於理,曉不主之為一粟。狹者既視,則俯仰於天地,奉知為密危。

帝使之排人,自不欲人得也。從者已明,或作下,或虛偽乎?


殪荼靡想之有一獸曰「類」,牝牡於一,一而衍子孫,乃憶曾聞物之同生死也。

思之種民崛出,蠶耕漁獵,何以弱人能活?莫非社力濟之?微系,是自然之極底歟。


有聞囓齒之似人,善交群舞,無使為單。
所在上者,越發如此,而感欺凌之處下者則不啻孤獨,其類之若吾輩哉。

素鼠之亦有爭,人何許遁之,斯卒然不可避也。苟不為物,莫戀其生,死更無尋脫矣。

百獸之皆得其理,法之「造化」,共戮力與傳系,覓一能宰之結構。
於上,或從之,或相為對,或終不覺也。

何以大道惟一,不有他方,但行此絕途。所謂食息,僅結朋而含腥,交伐之永在邪?
是「玄合」之思,物我皆為其分,海內外者同源乎?


殪荼靡思之,越悚然矣,乃弗敢細考之。

須臾,則又入城中。


殪荼靡觀之建築,復想社稷,斯人交之所生,殺死亦相隨。
每見一隅,輒汙而雜有,其敗之都集也。

腐之橫生,亮潔之亦存。

是行之於道,光明且未瑕,樓宇自修之美奐。
外人游中,常贊其表,卻未知裡實矣。

偶有一丐,出且討之,輒論以不勞,咎所取焉。


車之直路中,乃尚未知其的。

殪荼靡之不尋道,且問於陳童子,答曰莫明其所覓,是對言城內之一古宅也。
陳童子聽之,聲其既聞,而面有怪色。

觀之周,雖非新闢之里,亦匪百歲老墟。時之所添色,是相互增潤焉。
市郊間之有農園、果林,耕溉自由,纍纍而產。

卻莫見民之盛,但若希草,自少有工於街。


須臾,經慈濟宮,牌門高且赤,紅中且有數墨點。
上立「鳳凰」以泥,塑之昂然吹鳴,然其但圖重現也,安能比之鏘鏘邪?

其柱非只顏色,亦繪之古事。譬如帝者橫霸,乃文而為王,或論其大同,以畫投之。
又經先聖列跡,傳之仙羽,或綴之用民說,其意皆未必易解也。

人之使古,是有所射,蓋昔往者猶為今之道,何許改乎?
其程漫漫,途之迢迢,盡絕之不可期矣。

苟有人欲以力易之,或能紀於下,或可為傳哉。


殪荼靡惟看之動靜,未辨其述,卻感有懷也。

曾聞僧之食色,誘女並修之,而假以莊嚴。佛摩沙之納宗教,容數越多,其害善之亦繁矣。


轉首欲再望,乃未先觀大者,看一小祠堂。
荒蕪而幽,香火則無盡。是姑娘廟,奉「陰公」以祭祀。
人之多弗敢滯於斯,唯避凶災、趨吉美,而擲筊之請旨矣。

此處所更,唯其百歲不移,剷平則建高,但一猶原也。
可喜人有畏懼,使外人觀之,且得其史,民卻漸無復憶哉。
蓋因習延之,亦不相書談。只軒冠乘雲者,餘密經於府中,欲事而行禮矣。


殪荼靡之觀主殿,懷其感,乃察之不常。

似嘗得見也,雖無具象化現,卻覺氣所溢流。匪但小陰冥,恰如白晝之當空,一日正懸中。


驟看宗廟上,有二人相對,似為抗辯。兩造裁決,則請之於帝。
一為說其語,一乃反論,相交未嘗止,唯巫問示言。

巫之焚香,使溢於宮,是合手咒禱,欲領命也。其色無紋動,彷彿有正直。

一人持而遞之,緣而面皺,暗受,乃曰既得令哉。非遞者為匪焉,彼惡也。
力士聞聲,執兵且群湧,捕而擒之於廳堂。

遞者見此,笑悅,曰巫之氣正,可以知事焉。
巫之莞爾,乃對言非其所能,力者唯帝也。

又焚香,則請共誦禮之。


殪荼靡看事之紛擾,方察深殿上,素頂玄冠坐於央。服之金羽,蓋斯亦祀「保生帝」哉。

欲更細思,卻聞陳童子言將之於的,乃轉首見之。須臾,車亦止也。


斯佛摩沙之故宅矣,紅磚三合,青漆於門戶。墨瓦蓋屋簷,樑柱舊不頹。
人之居是,則常隱焉,隨境遷心,則能見大觀於外哉。

殪荼靡履其庭院,乃稱謝於陳童子,陳童子既畢其事,就車而去矣。
是徐步於周,撫玩植疏,覺自然之適而可親。狗輕吠,雞有啼,鄰人安逸,靜謐而未繁也。

須臾,叩木門,待其應之。一佝僂由內出,面肅然而狀侏儒。

開道,相答禮,則請入之。


彼畫伯也,早時為教,今學而欲自使。覓途以其繪,亦善說理焉。
常藏之於中,寄志以無形,託其感而投萬色哉。

又侍宮廟用書寫,振筆尋忘歸。
自溺甜夢中,則多言「人弗國」於何所,唯乘快浪迎逆流,得諸大三千。
是於其終,則能與一同矣。

殪荼靡遞之芒果乾,稱其醇且回甘,最為名也。畫伯捉觀之,言其重,乃禮而收之。


請殪荼靡更入內,且周觀之,俱味陳厚,其韻長存。
當中唯有狹道能行,蓋畫卷堆羅,排列山海。
深室中徒然石壁,但餘一床,可容客觀覽,並以筆舞書之。

畫伯之常留字於人,少磋之理,悅,輒贈之。
譬如「光光互照」、「世唯不二」、「其傲也恐」,是多為妙句。

蓋光者日也,普天不雙,世之源一,其質無二哉。
觀者看之,但思為教語,乃未知其貫宇宙,而歸於自身耳。


畫伯之搜於中,以力使一繪出,其邊玄藍,由衷深邃。形象宛若殘缺,卻更為滿焉。
以墨灑濃淡,少色微染,雖不顯張狂,然多有陰鬱幽深於其內也。
此書之「奴僕在大荒」,是意何如乎?又何以云人知而生於社稷中,皆未能獨群活邪?

蓋人之少有自立,亦不可外於「結構」。
苟欲爭鬥,希求其力,使之脫「不主」,則猶在其中為宰哉。
如莫能勝,就遁之一方,其可得之乎?

夫「大荒」之廣,彷彿弗窮之六合,百受其治,一而為無限。
縱死亦莫出,魂魄之將歸「司幽」,存歿之俱仰其帝爾。


殪荼靡觀之,乃有疲也,就請與離室,遂共出之。


畫伯之取苦茶,請相對飲,又切瓜果,喜客從之。
彼此暢其碎瑣,無有心隔,何物皆不使異也。

問之天真,答以最善,是事皆易真偽,人履於道,莫辨之常哉。
憶之昔年,樂外哲而好勝人也,所以使之禮、使其歸序。
今至斯,乃覺弗足,蓋人之未觀。乃法之內修,欲入真境地矣。

忽言天下政紛擾,合離海岸無能度。是都其共利,伐之為己,今之恆變哉。
所語更踰,既評審善惡,決沽之價值。彷彿大理在上,美善束之,則物本如是。


殪荼靡聞之,乃察畫伯之思不同,想其陷於內而未明,唯求其悲焉。

境之何許,何許歸其處,是人得其門,依然為人邪?
或為暇念之具化,現其虛偽,假之光彩,而人以為真耳。


又少言之,則稱時之且既,需早還之,乃請一司機來送。

須臾,車至,遂復路途。


行緣而荒蕪,草細且枯,是少褐之,散長於黑石道上。
石下之有泥沙,渾黃而融赤。每足履之,輒印其中央,後又復初時,彷彿質水。

過一木橋,乃有異色,而聞札札之鳴。或雨或晴,昇波亂不平,略可見下之有藏也。

殪荼靡之覺其為大川,是廣博崖無盡,兩岸莫相立。
濤起素花,直瀑傾流,應未復有還哉。宛千古之既往,來猶追之,卻未曾見反。


忽看一浮首於遠方,牛面無角,其膚蒼玄,況如海中「夔」。
是一而足,雷鼓天下,令聞聲者服。

又見「無支祁」游中,操懵懂、湮上下,乃破其序,使歸於元。其力將回渾乎?或重塑邪?

兩相為伐,俱為帝之二面哉,是其實同合焉。
所為無異,逐求近似,但名不一爾。


車之過橋,「風伯」亦蕭蕭。殪荼靡始覺橋柱上有顱骨為飾,兩列對陳,誠然序之。
彷彿「造化」移玩,以是之自然。

「玄冥」瀰漫,乘氣馭之,雖未可見,猶感其博遍焉。
紺火浮之於周,游斯極淵,宛「黑精」之騰宇宙、化神靈,無處之弗觀矣。

橋通,乃入一林,林中昏然,且蔽之上天。而有淡霧輕煙,廣馨其德。
行須臾,莫看奔走之逐,卻聞吼鳴隱隱,感其心有恐,「雍和」宰之。

少有豁然,則看祭廟如蟻,巢山而群。
號以「有應公」、「萬善爺」,亦見「某先生」、「大眾媽」。
孤祠野魂,幾多不可數之,香火則無,蓋微人之滯此。

忽看「酸與」羽輕,六目三足,飄若雅雪,停於「珠樹」之上。
潔素清澤,生似晨星,以為下焉。

殪荼靡觀其不相害,乃欲近而觸之,乃忘猶於車中矣。
光移路迴,又見「燭光」閃爍,驟現繽紛之鬱哉。

蓋植疏為群,居鄰盤長,「視肉」亦棲一方也。
殪荼靡覽「玗琪」「文玉」「琅玕」於車內,飽且足之。
更見「不死」為幽,飛猿敝首,環伺且窺。且喜在車中,但觀須臾之移行,而未攻矣。


酸與振翅,微狂未興,卻輕枝而上,乃之於中央。
殪荼靡再看,視既渺然,不復可觀之。欲尋其去處,則看帝共銀津,通而不迷。

「應龍」之過無痕、後從流隕,火且空刻。
群星亦亮,閃其紅芒,「噎」命太行,所以排之大極。

須臾,渾流作籠,暗蓋天明。殪荼靡在車中觀之,乃見其往復數十度耳。
一體道理,恰如「自然」。

夫雷雲世屯,瞻烏昏昧,卻由中序之,反則依然。
珍奇者之貴不常,形雖琳瑯,而未必得也。


在電光之上,有開震之原。是「黑精」變形其中,所象各異,且俱同歸焉。
巧工為造,難盡其法,亦莫觀其為造斧否。
玄出幻構,猶於宙海之中,宇州有限,乃未能窮其邊際。

斯是時空之所都,萬氣奔回,客者皆自此來。但居者非人,祖念而化出,就分作有無。
是帝在宇宙中,宇宙也為帝,又不主棲於底,從上且希力。「鯀」雖闢壤,只勘作下聖耳。

緣主宰他真,匪近類之內,僅相師矣。


殪荼靡之無知覺,乃漸離森蓊,再見日光,則感身暖而欣。

車之始終進取,勿論東西,唯目之的爾。是未知怪物周存,懵懂無戚戚也。
「修蛇」飛盤旋山,「窫窳」舐唇磨礪,可期「羿」之拯乎?或觀其暴漸焉。


車之似駛鄉僻,風晴日和,稻稼曳無言。遠處彷彿一村,獨群且排他也。
其主原人,因下之欲上,所以剋矣。後則伐不止,內外俱如此。

村民皆狀牲畜,劈柴掬水,是為尋常農務。分事而作,乃號曰齊等。
里間時有議事,或決之,或寡斷,與時易也。

豕之欲力,則改其七維,乃併於一,是立殊則焉。
田鄰觀之,憶舊時排人類、揚四足,且感惑哉。

再看豕群,二相為分,所云之不存,亦弗能辨之異同耳。


夫上帝之未死,不主無所快,其亡亦有補。牧之不絕,一上,則百猶其位,體建築之固也。

是曾經下者亦有改,乏力莫能期,何以欲望變化邪?又可無復行其軌乎?


殪荼靡觀之,弗敢有傷,想之社稷,何能有所為邪?

須臾,車猶駛,既未見林園,已可看水泥於目視矣。


自入一市,乃覺人皆為大,遂有奇哉。
所販者俱陳珍異,列為百國所書紀,不常可得也。

殪荼靡無為物擾之,海內外之希少,全不在心,卻有感興焉。
是見玄素二者於前,所從四列,如欲禮之。

蓋其國為自治,經祀雖非凡,則亦可於他方觀也。


華衣二者,其白者為尊,披天藍、飾黃金,卻感其平庸,只為供給。
彼履於道中,顛舞行步,每杖落之,下俱晃蕩而使悅焉。

黑者之為相,簡服樸素、但掛珊瑚。其丹若夕,又如沉血。
雖身為副,卻形端正、狀力持。緣上者輕慢猶頻顧,輒以其言,是為宰乎?

二者之少天禮、淫其辭,且作樂壯人心。畢,則行之於墓地。
從亦隨之,不有異色,蓋聞聲而攫其志耳。

須臾,伍之下后土、鑿泥壤,乃成一坑也。二者就於上,又復言語,似告祭令。
人或執兵、或閉目呢喃,見列之緒,是命而使殺之。死則割其首,陳顱堆山,以為一臺焉。

生士就取一槨於旁,放之臺前,兀自序二列。二者見之,遂下而立中央,生火仿「燧人」。
禱咒其靈,念祖歸庇,求帝之降力。維綱天時,山淵為恆,宛世之如是矣。


殪荼靡乃覺其槨不常,形象有異哉。

是四隅之平穩,一若尋常,唯小人之立上,彷彿說其志也。
其身亦有圖文,似「巴蛇」之纏息,緊窒其欲耳。
並彩以血日、兔素、冥玄,是合其三色,共體一焉。


殪荼靡雖見其象,卻不知何可觀,亦未明所得也。

就與車流行,其景猶宛然。




「『龍伯』思慮,身體共『氣』行,分化千萬億,何許是處邪?
是各為其所欲,立錐地乃出,不足滿其缺,更變乃豐富。

閻浮之現,乃見『小玄人』游中,唯其可追,又祀之既往。
蓋崇之大力,羨喜為強,所以盛凌弱溺,屢諾於上。

拜日馭,逐『陰蜧』,想其二元相對,互為排斥。
乃未知其等立而一,只是多象。

希求有旦而如神,睥睨臨視,能易之欲,斯可得之乎?
安知弗能,緣其身為賜,潛藏恆共性,勤則有通能。

畢竟非歸其系,但以為下,何日許登基?
唯刑上而賞,使之代哉,是事之反也。


苟未能得,又莫可偃息,應何如之?又有何國疆域使之隱遁邪?


夫世為棺槨,上下雜其中,而生之猶死乎?

就請帝治以力,使宇宙合。其中之將歸無有,元始之返,明蒙共大存。」




車行須臾,殪荼靡之看水泥林鬱,越生叢雜,卻狀為無極哉。
樓牌狼藉,恰如亂雲波,是弗從大序,而序之自然。

其多色相間,皆豔且鮮,久視則感眩疲也。

俱吊於大宇之上,彷彿垂死,蓋彼之不活焉。
是其高之若誇,誇其巨有,作富擁之一方。乃不知其中悾然,聲音能殘迴,誠為異矣。


何以其空虛之貌高邪?

緣其以攫之為常乎?或自然、或人類、或歸於一爾。


車之經東門,卻既不能近,蓋斯為龍陽之眾游哉。

彼多披彩旗,搖曳有六色。或赤身裸其行,或服怪曝為驚,皆體之異形也。
圍之故城,又起履他許,欲與力爭一的,其可得之乎?


車之又過橋,緣途有隔島,想其名曰和平。

舊時群帝相爭執,灼熱迸射,各發其光。以力系為注,玩斯大業中。
下者未力無牽連,但從其勝敗,且作奴依。

其殺伐弗敢語,面亡不能棄,是尋敝待之,而願莫嘗忘矣。
縱然既往,又能為新,彼希之未來無有,其可信乎?


殪荼靡之見其景、思之故,乃現浮尸廣遍於海中。或已死,或失離,是將從流之娑婆。

上亦有飛慧長曳,赤精之火,無所之不觀。
或「燭龍」邪?或「耕父」乎?或為帝女「宵明」之始終視焉。


車之經太原路,囂繁華錦,其陰乃不常。何以為太原,莫非惟帝乎?
或「玄牝」、或「燭陰」、或「盤古」之為邪?

舊時若是,今亦如斯,蓋其方之為心樞耳。


又觀隔牆有博物之樓,皆列塑紙,可以泥化空實。
匪百象之仿造,是萬般之俱源一,諸事皆以為易也。  

夫虛變歸真,模形寰宇,苟察之理,將能明之而復為帝歟。




「太原,太原,何以為原?周皆作喻,乃不得焉。
人之生於中,渺然滄海,虛微之碎穀,自欲求實而制其思也。謂密慮是立,治之可矣。

斯渾然未序,無極生端,乃雜處家屋否?復觀『息壤』上,食血之虺,何者不手足?
用系為宗,則以力爭取,弱溺而強之。又看集團碩者,除其之有宰,得異於下乎?


是一之兩分,二相作對,互為連繫耳。


謂連繫之何更有,恰如晴與沒,是僅為司哉。今昔祭祀之幾多,返者希絕,猶拜之而欲得。
蓋宗祠之內,自能詮之,傳播其可,乃之於一海焉。信者既從,令畢命行,工之能不利乎?

緣下亦仰之,想其卒時,旦夕能玩柄。若以為神,皇而登帝,則望力千古、餘永跡哉。

夫生之崇仰,瞻思於死,而明世所圓融,誕往不絕,所以欲代之焉。
蓋力與傳系,是為其行,根本之投也。


得其能而可治者,就為恆定之常,是然乎?
唯惜宇宙昆變,其垠未息,但為人類,猶有不足焉,莫非集之而與上等?


然嘗聞都之成大人,功過共戮,酬利卻莫同。苟未留棲,奔之他方,又能得高食邪?
緣排階所低,力之弗及,而莫可取其高也。
無有自恤撫人,重為其事,蓋更見微力之多者焉。

斯層層而侵,小大不安,安其結構矣。
若欲力之而大同,唯有重融而渾,復歸無有,其可得之乎?


是在極上之天,謂之定者,超拔而俯瞰哉。」




車之猶馳於中,但沒輕薄。舉首望之,則觀紅日上懸,恰似低垂。
血陽丹昏,殞而不墜,光於六合八荒,而無有不曝其恩。

須臾,氣如感應,得其所命,皆騰之太虛。浩淼之俱掃,乃一顧而晰,是都為烏雲。
斯深穹陰有蓋,敝火若冠冕。赤素之既往,惟「黑帝」宰之,出渾且易表象。
元猶未變,但顯其多焉。


殪荼靡看祭祀於一室,青燈風曳,隨其弄之。當中俱操儀,備之蔬牲,亦請法者之來此。
何以人之聚而開門示邪?蓋有死,且侍之以禮也。

法者善說,山雨沐動,皆作之稼苗,從其頹倒。使淨之牌、梳之祖,自莫能拒焉。
畢,取之下,乃覺未嘗書姓名,所以問之由來。遂答以渡,原未可知之,但溯其本也。

法者有慍,是欲訓之,又言曾見孝之精。
彼了然根盤、慎其初終,追故事而無能不明。其人聞之,弗悅,卻未示。

答以先父之往返,尋舊於息煙,鄉間之夷里,有所能亦有所不能也。
今未可再問,是已無覓乎。


法者既聽,乃不復對曰。


就起咒大悲言,而願脫生死,入其「人弗國」。
得善滅惡於莫知,永在未還無顧首,乃為一常尊矣。

縱未出之,亦可逢王而生於力國,是好活且莫大焉。
逕云予亡故,請之無其疑,信則將然也。

須臾,兀自語圓滿,謂今之猶古,其神恆然。取香塵出,則令人碎其舊瓷,以成功畢。
乃為之,瓦礫斷殘,驚聲若雷震。又請之叩首,示其就孝。  

法者問之將何書,或百世客,或九代人,請詳思之。
俱有遲,且答祖孫三,是惟立渡。雖未喜之,亦勉而書也。

畢,則跪,叩首有三。眾皆有為,一未與之,乃奇問︰「何不跪之」?
欲答以「未識,何下」,乃弗敢。

或因俗習就,為而弗拒,或身心俱虛,莫知己欲,是體之治焉。蓋玄壇無聖,只惟力耳。


殪荼靡之從車流行,通所遲之,卻飆聘其快哉。
又見日星鑄字行,年歲老古,冥魂且隱然。

觀二人之爭於易,一欲其繁,一思簡之,猶不可相合。
伐之冊,未求解,蓋矰不張揚,既得的焉。

簡之望表情,由衷欲足之,自想世之為祥爾。
三遷三省,終孝丈夫,備善而微惡,只緣應如是。

繁之見其深,海下存根山,以為其必百倍於上矣。
投細瑣以度衡,但波瀾小起,亦無觀何許。是淵中之恆存,吹雲興浪,卻聽取水無聲。


簡未思繁,繁恐不傳,然何以知之,又何以明其然邪?是人事之俱源謬蕪乎?


夫謬然者,惟難解之,說則有輒焉。
觀死變之稱鬼,視秩序而託神,天星感應,然其若思乎?
非菌之系,排物之宗,自無為小人玩也。

是大知歸納,法所網羅,鴻蒙圓周之肇震,宇宙之所一焉。


殪荼靡更看之,似見一涅熊,其足立而詭,形人且獸之。是正在其中事,未可知欲也。
斯從者多眾,播其聲威,望造大業,乃可分其利矣。俱復名之,曰「禹贊」之然哉。

殪荼靡未解,道亦少暢之,就行去爾。


須臾,卒之於永康街,見則遞而下之。待路可,綠,兀履於其對。
斯連雲所在,是開門歸焉。

燈火已燃,道有狐之既於內矣。




「終於回來了,感覺如何?我這邊沒有怪罪,不必擔心。」



「從來沒有想過在窮鄉僻壤中竟然別有天地,但我只覺得不自在,似被無形的力量所孤立。
像我一樣的客人有許多,我們也都一起吃飯、睡覺。然而主人並未和我們為伍,我們被隔離到專屬的區域,除了我以外好像也沒有人察覺………」



「我與你看見的大異其趣,我在路途上雖然面臨著不止的微風和小雨,但是一進入目的地,就看見光明灑落,一切皆是美善。主人和我們傳達了他的理念,我感到十分光榮,也很有意願要共同戮力。我在他們那並不合宜,主人也沒有微詞,我認為一但我加入,是非常有前景的。」



「怎麼能如此輕易地就順服呢?人應當要為自己打算,進入體制之後真的就能遂其心願嗎?也許只是魁儡而已啊。」



「主人以誠相待,怎會害我?你就和我一起打拼吧!試試看,這次會有好收穫的。」



「我可以幫助你,但我不承擔任何責任,都唯你是問,我要留下我的其他權利!」



「我尊重你的選擇,有的時候我也認為無能品味生命之苦是種遺憾…………………」



「誰才是苦痛,猶未可知。世間的痛苦太多了,不追求它,才能保住安泰。」



「那也未必,沒有這般追求,又豈能成就事業並拋開困境呢?況且你又怎知你不是在追求它呢?若是感到痛苦,就來點甜吧!在京沺屋有很好的甜品,去看看吧!」




殪荼靡復行履之,彷彿生之不滯,本來如是。是攀之玄梯,方可見溫暖。
於歸自精靈,又下而感霜寒,想龜蛇極地,何處不風雪。

食息之碌碌,喜晴而厭雨,足之路途,輒覓有光許。
「帝俊」子日月、妻駕馭,彼明之廣治,俱為其宰之金刑。
或溫軟、或宰司,皆非不主力也。

夫人之願恆久、圖永劫,希美善之為常,其何存焉。
是源黑而生於冥,卒死故之國,所以信之帝矣。
但奉以祭祀,築力之建頂,乃可得其恩德哉。


殪荼靡上之公車,觀民之往復,不相語之。
皆無所牽連,自感寡然處之,孑無朋黨,卻俱為同來。
是與己旅,未有行伴,而明其孤絕。蓋人之苟存,莫可避焉。

弗他交之,自識亦不能,但食息混沌中。蒙昧而庸庸,無謂之乃待其終。
又猶有所念,欲其非得,只自迴爾。是呻吟之不可止,「七政」之共操持。

時覺生所未真實,悲其戀之,亦莫敢追上。活而匪自使,殪且不獲解,吾輩之深淵哉。
重現以象,描繪栩栩,奈洛之宛然也。

苟有人欲脫其困,出之宇宙,扶擊窈冥之窮際,不主之猶哉。
是將知太虛之不滿足,夷誕之為常,而覺徒然焉。


殪荼靡見孺子相爭,雖為一室之弟兄,猶有可伐也。
長無謙讓,遜未敬恭,是以力欲遂其所願。
蓋路途唯一,莫可不求。時利皆趨,或共集團,否則鳴而攻之。啖其骨肉,逞之大快。

手足如此,況為國人,一許雅樂,安可欲而信之邪?
是大伯凌弱,行準非禮,性使然也。恰如虛之眾帝,交食無止,敵朋且之於蕪滅焉。

夫人之於帝,得之且自利,根本之所賜矣。


殪荼靡下車,履於狹窄,見樓城作鬱,唯「燭光」亮之。
觀電繩相連,彼此合同,所傳不顯,所以知其表而未明其密哉。

斯有億種塵事,流之網絡,乃就其大時空。卻真偽並存,俱為可現,但若陰陽耳。
是夢之錯織,悲鳴狂吼,死中而奮,則知醒猶在也。
思其百般匪夷,挾超大塊,卒不能解之。

物之居「龍伯」,皆細小,如萍藻,唯察其自然。
只有聖之通道,以為所法。又時感非常,問取祭官,憂懼有之。
宛原人巢棲於山海,蹇眉孤立,生動而莫明。首長有權柄,自與民下差之於力矣。

夫桑蠶絲之,未可直見「嫘祖」。僅觀朦朧,逕行中道,蝶變之無期乎。


殪荼靡之於京沺屋,欲擇之甜茶,而少待之。
人事之多,侍者勞動之終始,行且內外,乃不及客待。

嘗聞今之給微而碌碌,何以猶事?蓋不事則弗能立之。
斯是苟且,但懷所逐,欲遂其衷願,自欲求帝而力哉。
然其欲使之為宰,或從善,或沉淪,可得之邪?

殪荼靡待之須臾,猶不得之,遂聲也。
侍者聞之,乃取而遞,低且謝之。

足欲歸程,是憶台大之一度,觀猶有時閒,遂又行焉。


殪荼靡復上公車,看交伐如故,卻有所勝敗。老幼雜處,無語且威,自居上而玩自若也。

聽車上播報,篳路藍縷,創所薪膽,乃非其予時。
雖有意之,更漸無力,餘情似空鳥,是鳴則未可已。
又有緬想,無明昔往,但思恍惚而言之。鄙其後人,亦弗得前真,唯自尊乎?

或失新迷,或枕舊夢,俱不復知其實也。今既是非,乃劇然而易之。
是大者帝其所帝,不主之不主,尖塔之猶哉。使一之二固,則為恆焉。

周冪乾坤,以其沉玄,上之本若是,安能再問何日之撥雲邪?


須臾,下車,既不欲復觀其象也。


殪荼靡在白晝之夜,一道有序,皆為日旌,是千里之弗竟。
其國者猶昏,人民遊魂共許,斯日月有懸,少黑且曖昧。

觀霓虹光彩,歌舞之平,好者多伴而歷之。

看「喜子」之網,希追「泰逢」,唯眾之拯大塊,所以化廢棄而就再新,卻莫明造之何物。
又見青之車輪,燦其周處,深湛而沉,但其處爾。

更行之,則有橫坡列物,陳以圖文,藻然且亮。
大幕側立,形則光影,民手而變之,共排牌蠟筆狼藉。


其物之未謂,蓋使人之與,但欲解舊牢固耳。

人可知之?或群坐於戲堂之中,休而空閱,無所視聰。
或聚之遊戲,快其五感,且聊一生之細瑣。
事之零散,碎之輪廓,雖少能見,亦不多有留心也。


殪荼靡之未徵朋,乃弗寂寞,兀自行焉。

覽辯說於廣場,是肅然就議,論之義理。
少聽之,其的不俗,試以正反。

正者微言,大可迫也,詭其聲語,而動之身神。
彷彿聞︰「夫人兩足而三,原於上帝,與『萬有』共性。

可乘追萬里,風浪不當,卻無所行之。何也?唯自阻耳。何以阻之?
是日夢平凡,肯為自信,遂未就矣。」

反者顫顫,聽猶暢言,但自敗之。


殪荼靡聽且聞之,許之一思,則足而行也。行之於盡,又為一場之說矣。




「人的身體是有限制而備受影響的,人的思維只是自己的想像與宇宙的投射,身為一個全然處於大荒中的客體,怎能侈言自由?只要我們一朝身為附庸,就不可能脫離被掌控的命運。」



「我們的認知受到時間的影響,雖然在思想的當下看似自由,然而只是被不知不覺地支配,我們少能脫離時空而作出超人之舉。」



「各種權利都該被保障嗎?即使是迫害人的權利也一樣該被允許嗎?在民主的體制中只要符合權利義務,人能盡可能地做他所思。民主保障各種立場,但是以民主的方法來反民主已經牽涉到根本了。如果有人主張超人的權利並聲稱那是他的自由,我們將如何呢?

又或是,他想以此權利為力量,使他人盡臣服於其下,這也能成立嗎?」



「追求無欲的大境界並不是要消滅欲望,而是與欲望融合為一體,使我們不被欲望主導。那時我們將是欲望的支配者,可以想做就做。即使現狀不滿足,我們也有能改變……………」



「欲望剝奪則是最不著痕跡的操控技術,讓他認知到自己的無能為力,從而達到削減需求。
當一個人只剩下基本生存,就不會有動機去追求一些生死以外的多餘成就,就只是一個還活著的肉蟲而已。」



「自殺不能解決問題,活著也不能。人死了之後會進入『司幽』,成為被死主宰制的一份子,但是活著的時候,也在帝境中流轉,受隨心所欲的命運操弄,見不到轉圜。」



「現實中最有可能的超越者不是超脫出去與原處無涉,而是成為與此法則並肩的存在,是絕對的支配者。因為祂絕對,下位者幾無機會顛覆之。」



「當時空超過一定的限度時,方位就變得沒有意義,因為一切終將回歸原點。任何可以被拆解為概念的共性,也會被追溯於此………」



「作為一個人生的創作者,不但是我們選擇素材,也是素材在選擇我們。有的人就能成領導、成船長、成帝。有的人就只能為奴隸、為閻左、為不主……………」



「山海是我們身處其中的有形世界之極致表現,現象的神格化充斥於此,這自然也是帝境的投射。」



「我們應該把我們的家室漆成黑色,讓自己居住在深沉的方盒子中,因為這裡是封閉而悲慘的黑暗世界…………………」



「世界之誕生是完美的分離過程,從一開始就變得殘缺,隨著祂變化的時間越來越長,就離美善更遠。我們只能跟我們的同源者在一起,不斷變得異形,這才是我們的終極現實。我們是美善的分身,也是殘破的結果。」



「人是追求死亡的,因為在活著的時候就不能盡如其意,不能達成任何真正的成就。只能緩慢而無用地留下曾經存在的紀錄,完成所能達到的一切事物時,就能夠回歸了。」





殪荼靡聽臺上高論,與外相議,欲為國策。民卻多未志此,但喜歡惡政。
只一群好事群集,暢其所欲,乃無能行之。

臺上學人有三,彼此交之,共商其業。一外人正,一國人反,一主之而不語。
或言之困溺,曰面容模糊,難他敵之,亦弗有重也。
或各方如散,處隅無聚,欲足卻莫可得其濟。

反者否張,聲文之加累,固非絕出,唯納山海之測量,多則越盛。
他更強大,我自長之,苗使相互之茁,遂共於一,而能所源源。

正者又論海外之大資,巨人如朋,利之以結構。
當法其外理,則上下相交,奔逐新天地,美善之臨哉。

是復齊議藝,流之洋洋,無悠且徜於夢幻。亦贊來者之不欲玩物,乃注之國事也。


驟一居下之外客問︰「苟未如斯,應何以為生?」

須臾,上者俱默,唯外人答︰「但力者資之。」與會下眾,莫不有悲矣。

是佛摩沙之多有其情,蓋不成國,而所在卑賤。
然今之上,亦有曾為下,在未至永劫,『司命』之逆期邪?


或莫非高低之將來,思懷之現滯,豢牧之已經,是可以希乎?

若百伏都且鬱,何以猶為溺?無思重者,寡圖自利,幾時得其解?



殪荼靡聞之片語,感之有興,乃留之於其盡。說終,則兀行於手聲後。

劇不絕,而人有疲,殪荼靡望回且欲歸。看森蓊之終始,憂鬱之弗有滅。
除微星,舉目則為陰蓋,但有一戶火亮,只在側路處。遂步曲,漸近其光許。

蓋植疏之博館,想稚時偏好,今亦奇之,乃排重入也。


入之,則見蕈木尸陳,猶然不朽。搜萬駭之分別,書異類之一冊,經典紀實,殊可觀哉。
民能目膚於內,知天下此中,怪物之名,尚多未得悉。

有大者之浸,封罐且閉,斷肢可長,碎復如初。
又微泡不絕,彷彿浮游之虛,是鎖而自就之靈宇。
精菌之宛人,乃莫名世所生,此間為活物,卻無觀理之周。

故在世之不見道,亦莫拒其易也。力所為常,帝卒君矣。


殪荼靡之觀稀古,感其既繁且新,未嘗舊之。窺密藏無盡,乃覺萬千一通焉。

欲行歸去,且猶思復視,往反三迴,而定其心念。



離前又看小宇宙,微然天地,悲喜無名。是時之遐邇,一所屯蒙,須臾而恆哉。                 





*****





晴風時雨,冷而未使停,倏忽白霜瑟瑟,池窪凍勝嚴枯。
種苗之何許?想其應睡「后土」,「句芒」來否?春波綠可期乎?

道有狐與殪荼靡自在幽亮間際,徐然踅旅,幾度近「玄冥」。
唯承「顓頊」意,北海無收留,蓋其時之尚未至矣。


瓢驟忽止,扶鳥飛旋且上,豐腔盈羽,炎烈若舞兵戈。
道有狐與殪荼靡見之,雖欲喜,亦明非善也。是熱而未炙,不意殺路者。

何以人行在道,過之未即死,生將如何,又何以知之?
且存其的,莫懷僨懟,信事之終得獲所,乃弗思己憂國。


道有狐與殪荼靡又步默然密林,履無人側途,聽冥葉蕭蕭。叮鈴而入,未得其疑。
卻觀一畫正立於黑屏之上,書曰︰「耶努斯」。拙容雖收斂,玄素乃張狂。

其一而兩首,面對往來,是來往過客莫不循其道規。
左朝既去,右向將來,蓋二者之合為時空耳。

笑放哀愁,形人間百色於內,體紅塵之萬般化象。
吾輩社者流都在中,未嘗觀寰宇之有雙,以為世人之皆為孤矣。



世之為孤邪?或可有多宇宙存焉。苟方圓用坤陰作本,本之為同源然也。



虛構成實,「玄子」各易其欲,夢醒復夢,「龍伯」分而太變。
一之繁,且多雜,又倍以數,大虛之所紛焉。卻未見殘足有跡,但宛然成也。

何以既知?何能問答?恆有前歟。
推反上古,吾輩之況為初歲所造,王聖之孫,列於系中焉。



宙已填充,天地亂章,可觀動物如蟻。然玄創之後,一之猶在邪?

是尸居餘氣否?想應如斯,卻不可知其事也。
唯見天壤恆貫通,周之生死,若大思之不滅。


能自使乎?或任意之否存邪?但見道上白丁人,庸庸不能而樂天。


夫人之誕歿,俱匪所願,出且欲活,入則安息。一往內外,但瞻帝之念耳。
斯「司幽」虛實,具幻「大荒」,無行之未受「昆侖」命矣。

假使得之理,亦非但關乎於一,蓋眾星皆以之為根,而代其治之。

是宇宙橫溢,力所交往,乃無為不主動也。唯曰神北行,希危去他方,餘一安國於下耳。



道有狐與殪荼靡又謁薛光孫,觀四方有守,肅然立之。
院長正餐食,以刀割紅肉,肉漿赤如鮮,其形狀腦腸。
嚥之而為一嘴胭漬,喉舌甜且未得善觀。

主人弗為意,念味乃吞嚼,是觀其具銀自動,冷然裁切,懾人威不怒。
道有狐與殪荼靡少感可怖,竟忘動之言行,只兀呆於原處。須臾,乃覺客之訪也。

院長自笑,其容可掬,要來者坐之。斯來者就座,而表新拯之欲也。
院長既明,復笑,忽止,乃正之色。
言其但供機運,尚無給錢財,緣起基之艱,需共困而戮力。


道有狐與殪荼靡微異,又不欲拒之,是生無懷長物,所以欲拼搏一番事業。
主人聞之,欣而慰勉,乃云術業非單人可為。遞一址,言之有友為藝人,宜尋而請之。

道有狐與殪荼靡稱謝,是莫空度光陰,就起而行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旅之而覓,沿河堤行之,猶莫著邊際。
水淺石寒,斯觀枯且酷暴,卻無異常焉。

柳樹從風,金硬中流,俱未見其奇。惟有氣此縈集,神怪縱之,都所沛然哉。

民之若故,哀樂且自得,或疲於勤車,或攜朋遠近,乃由其食息中。
竟弗覺風雨板蕩之往來,雷震交鳴在周世,無聲之響也。


是道之既然,何不見尋常間?明其存之,莫非須窺以詭邪?


道有狐與殪荼靡之於碧潭,覽名山勝水,水天俱善。
波者平焉,不起文瀾,鶴船千渡,是游子之皆喜。

大橋之連兩端,譬如島獨不孤,陸塊未離。惟力者好事,使其牽而弗通。
雖禁跳岸,民猶行之,何以知其艱鉅,乃置生死?又何逕往無絕?
但觀江河止、潮流急,秘者所以不宣焉。

經確幸莊園,甚有奇也。是幸之何許,祥瑞無方,卻以斯名之,誠然信其世之安乎?
又近之,見狼煙裊裊,徐然飄升。蓋孺子之玩火,苟看而驚,且有所謬矣。


夫寰宇之逸,騰降由客,乃繫洪荒之實。功山樂業,竟莫知後之為塚爾。


道有狐與殪荼靡延水行之,踏浪隔海,觀攬碧樓之故。述紀常談,野傳奇靈。
斯半山之隱,時聞銳聲之不詳,朱光微遠,恍惚宗祠祀鬼。

民之有慮,或志其怪然,或探其凶險,且互享其所得。
雖為禍所,卻經之神力,鑑其上下,生之冊也。

今乃未可復看,只餘百步階梯,留人追憑。
彼丹紅之曾經,何處之捉捕?食福之庭木,將能重扶乎?人又可再憶之往邪?

是旅之道途,唯有孩提得樂,老壯相攜,而不曉理之動焉。

斯萬象所歸,渾然一行,乃無跡於壤,卒於幽歷。但其帝終始,其史猶存哉。


道有狐與殪荼靡觀樓宇既然,少感惜之,亦能奈若何。

忽又暴雨,珠急瓣落,是一灑滂沱。其勢雖快,二神工苦,漢江之猶渴。
斯委身亭中於道側,眉目擠緊,莫可去他方。苟求上伯,克誠欲奉,且未聽下語。

卻在眼耳渺然間,聞之一琴音,百籟俱無,獨非常然。
其聲聲勾魄,廣播如馨。自天上點滴,游塵寰散離,宛「晏龍」所玩撫。

如未至之茫茫,杳然而去遠,似往昔之故念,前綺乃可哀。
是人聽之衰朽,待之次第,死生於盡乎?


道有狐聞之,弗覺而若醉,殪荼靡則卒無受此,抱腔神警。


雨之驟停,欲出履。驀地,「后牛」輾轉,鳴之且驚,大塊騰震不平。
或倚柱立之,或自為其力,須臾,移止且空寂。
但餘殘迴倏忽,息壤吋動,彷彿兆其可以,將近之示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見斯瓦文未落,微頹不傾,感之有危。即出,走,未再駐之。

行千步,無覺地中往復,遂歸原路。


斯須,稻江在側,看長河北去,漸入神奇。上所清泓,兩相映之,竟莫辨天地。
遠觀層峰,彼疊巒高俊,群集於藍中。藏青遮蔽,匪掩人視,使之弗覺物我差也。

雲霧時更,形幻具迷,覽山川是非,總未可盡意。或懸其中,或進往四隅,不能遣之由己。
是「自然」有力,人處寄居,即令去旅,亦屬在幽黃。

方圓內,既有白日蜃化,氣息飛升,百折無絕。
斯春雪嚴旭,雷霆顯象,觀之猶真,人所以信,卻弗可肖其實也。

苟欲細別,煙恆輕瀰,乃敝之要矣。適然乎?何以不及之邪?


道有狐與殪荼靡望山海於遐邇,測鴻毫在大周,視曠且清,自知物外有物。

看「芒神」流竄,黑影一瞬,亦非獨然。
玄淵環伺,炎峰之然,其國處流沙中者,荒謬之無央。
怪異如常,非聖則弗通,人之為客,可生而平乎?或平者非人,上下斷絕,寡行力焉。

縱功夫之朝夕,磨礪之旦暮,又何日得其安詳?
吾輩之皆為造,能法「十巫」、師「氐人」否?


履須臾,疲而途渴,且希求行車。卻見一三輪車緣側驅駛,是金墨相隔,滿身文理。
車父僅獨臂,服亦多奇色,彩天紫之東漸,綴社土之中黃。
亦畫大人於內,書呢喃之若咒,圖繪動之,無語宣不已。

揚旌以告,赤旗血腥,乃自號「三不死」。
道自為一,一之化三,三而弗滅。苟擬有無之復返,自得理之通原也。

三輪車軌行生煙,軸轉為風,騰駕馭使,三才神匯中。觀之外景,彷彿光陰既渺渺。
一輪龍,一輪首,一輪狀骷髏。是各形其異,又同一力之。

問何以三立,匪四輪之役?答四雖無觀,猶然存焉,莫見而使其實哉。
彷彿坤象出後,無名之殘。
對問歸處,則自云所欲,其夫聞之,卒在玄道行止。


經玄丹之山,看瑞鳥祥升,覽望寒暑之水,楓鄧勃發。
旁有引灌之田,草然其中,農人之作降焉。
昔「后稷」穀芽,「叔均」耕長,乃為國本。今「金蟾」為重,民之欲主,而為機利動也。

但所遇非齊,或怨或喜,而不能自使耳。苟就一成,可常為販「舜」乎?


道有狐與殪荼靡緣叢花林木,觀隱敗於下,上且欣榮。
是森蓊盡,思鬱之猶未絕,卻看一地之曠然,蓋賀聖宮之前院也。

欲更看之,其夫亦諾,遂少趨往。
未近宮廟,乃見一童子玩沙於流止。彼揀拾塵氣,塑造形容,即感化為生。
斯生之栩栩,但非自主耳。

覺人來,且立,迎客洞門。

逕說元辰大人好,眾俱來依,必曾聞之矣。又云龍蛇雙生子,天地同源,雜然居一海。
方時為念,動族牽系,沿尋而可知其無別哉。

觀之殿祀,狼煙無盡,食之且莫有饜時。畫壁添金,白墨相錯,全訴之道也。
是「玄天上帝」坐中央,處荒文毯上,武甲劍非常。北極望之,安隅又何在邪?

言上下俱其內,凌登大羅天,埋掘九幽水,問客之欲見往何許。
答入土三分,覽人鬼所安息,遂引入之。


道有狐與殪荼靡旅玄境於永常,深鑽黃泉,探訪陰間際。

王下有牢獄,賤處如囚徒,且未得任意。
又為行者掠索,異層相輕,所以思之騰達。

騰達之何日,兼取之何時,莫問「司命」,唯固其原周。但欲脫之,誰肯不以利動乎?
看潛窮於近,清晏在遠,是人之所別也。自宇宙觀之,終而同一,焉存其異邪?

夫時空之元始,玄景猶昏屯,只聆「玉京」之所道傳哉。


道有狐與殪荼靡從童子下樓階,持微火亮近側,履太冥望不穿。

行中須臾,見僧士總徘徊,呢喃無止,似有所令。又看自處者若常,未受拘束,旦夕食息。
更細觀辨,士之一令,乃有所動。群往不絕,所需龐聲。
蓋舉動之全為操也,物我之俱受玩矣。

是彼諸皆帝,吾輩為卑,周游在囹圄,乃不得解枷鎖。鐐銬無形,禁之而非自使哉。
想於戲之哀,又以為自然爾。


道有狐與殪荼靡少步之,現一空室二位,徒然無人。
後之猶有路,欲近而觀察,卻見一碩婦驅身,長袖道敝,莫使客者知之。

稱檻籠有至尊,自名大「地母」,請君復歸程。
童子明理,乃言前之非為訪,就引上之。雖欲答問,亦不得機矣。

回返適然有轉首,竟觀象之既易,大女狹間之不存。
惟有窄梯攀還,其虛洞光,素煙流玄道,萬彩且渾然,而未可明辨其曾經也。


憶來時有的,則謝童子之領,且歸之三輪車。

座,請車父行之,聞,亦卒無問之。思路程之長,就互枕而眠之。



深眠浮夢,織羅幻亦實。寐中觀有人之欲求法,緣溪流之向高,行越趨蹤滅。
舉目無旁客,履更不知名,枯木之無花葉,林排江河二列,似賓之迎禮。

不知何地幾朝,須臾多少,現一孤泛者於水上。彼舟輕薄,又若馮虛乘之。
問其人,則知賓陽縣武陵鄉在近。上觀日形不一,疑「石夷」操擺,而將避鄰里。

船者見客之有憂,乃請登舟,自明其所欲,遂引之於桃花村。
小渡翩翩,逆行如常,但時斯須,朽既遍綠焉。
又過山狹長谷,灰岩極境,紅嫩之就前處也。

下之,則看村人之都津,皆與其人禮,蓋聚之首哉。客所以驚,亦同禮之。
長之笑,要留之,設宴而訊,款之數日,通傳外之事。

居數日,是憶來時的,欲求而明,法道理。
問何以師之,何許來之,何知其地,卻已不復記之。但的之終始,卒然如烙。
乃知別名留寺村,中存宏善寺,內有大玄僧,而可以從聞之。

遂謝,辭且獨去。


行須臾,經山煙雲靄,霓光渺渺,則見其寺立於銀瀑之側。
紫芒草赤,地滿天枝,是撥踏而進之。

越門闊,可觀主殿之空靈,小童各事,異占其隅。
看壁上輝繪,巒海狂書,又彩墨華之美,吊相對之文。自云有力,卻無尋主之何許。

惟感其人之皆存,用列物之治馭,彼未嘗昭示,而能使周之體理。

試問玄者之何方,但答以其身非處,請客兀入塔,在內覓解之。


客之出寺,履後門,深訪長院,乃現靈峰塔於中。
登上階,見祭牘果豐,生熟同聚,且然三紫香。

細觀牡丹門面,「椒圖」「睚眥」共銜,排入,則復見一門閉。
「狴犴」浮威於上,目發青黃,睜而視來者。

客之莫有恐,只把作物文,又推之,終在環碑之林。


卒然慄慄,蓋塔之形方圓,虛室若時空,宛然無極限。
支柱未立,但所道蒙,是空而實之,屯然且萬富。

畫怪懸憑,黑線濃淡色,未須人筆,圖像逕工之。
遠近交往,飛翔自任意,鳥之而不曾脫此天地矣。

中有十二席列,俱羅之為周圓,斯未嘗身坐之。
唯其央立基臺,宇宙氣流繞,彷彿日月之山在大荒耳。

樞軸自轉,猶行次而序,太治且無所言哉。


看僧之於臺上,灰服袍澤,帽敝冠金,而未可看其容。
就立須臾,待時機更改,是無敢輕喚之。

有頃,未耐,則行言呼玄主,逕自述來意。
其身還首,乃驚愕之。蓋精神冥洞,散撮白髮,嶙峋一骷髏。

見時心尚亂,莫及說一語,卻聞小童身後於驟然,急至且聲之戰也。
客之聞斯,思其可乎,不待其命,就返身出望之。


方去塔,大塊染,飛爬滅絕,赤血腥然。唯有河漢依舊,群星若故。
問何以致之,何時現此,答無知如何,村既未復。

又云人之輒有餘,無曾憂下盡,是奉事須用遺,必將使其役。
上者迭變,舊位亦換新,往離數度,而治之猶固也。

夫聖人厭世而喜之,惡其不用,乃以力易之。
是教因愚固,一為逐牧,兼其社稷且無獨自處哉。


客之見斯,忘其所欲,乍而回首,面色有驚惶。

觀僧之幽兀,俯覽塵囂,無語如天子。




「『玄牝』母衍,繁生陰陽,都繫谷神邪?
一海二岸,洋洋道環,卑賤可穿乎?

苟其身心恆欲,旅之上『司命』,『句芒』亦幸之。
自天陰精降,從『后土』逐流,生亡皆在此。

是事必稱愛否?稚歌何未忘?歲暮共憂長。
欣喜則相牽,憶故時猶少於地逐鴻雲,其思為種,不腐壤中華。

自云將有朝,風浪飆聘去,於歸勿作訣。


行過歿蔭,自任之將來乎?世所周圓,問九錫之何封,誰人生但浮影?
其賜方隅,永奴不死,或希帝下其滓。唯津渡無迷,殪且次第,偃冥匪曾停息。

於慾波淵底載潛浮,權拒由許,而求身為主。
四鳥使之,塗墨披金,則並與高山同等。


於戲,上所王,皇君時空在無有,或嘗眷念小人志?


是大願比流沙,食息似攀絕,行復於活虛。

望尋其身之欲,得寥落之苗,而能與窮之。」




道有狐與殪荼靡夢驚乃醒,思自使之何尋,猶於車中載行。
羈旅未解,感其頹喪,欲究途上黃毛,張目所不觀。

觀水路一連,直至海際,看江面橋通對隔,已能望八里。
纏綿心國終出折,久時之的,正在前程也。


枕時甫覺,尚無神定,今方察之,卻現乾坤之別然。
唯其玄日黑蝕,空洞非虛,萬復於深冥之端。

再看天地,既然暮遲,夕低且晚,「噎鳴」之不假藉矣。
何以存異?何以無明?或其原本然邪?

鄉川如故,仙鬼幻境,覺來非恆凡。宙海繁更,鴻毫之可察乎?
問存續之何能,答自立之艱辛,是萬頃中弗得一厘,水土俱無錐,乃盡其勞困也。  

苟入山偏,亦莫離方圓,蓋周之無邊,神藏不絕,無處而未去其跡哉。
是見「天犬」遨遊,「鳧徯」振羽,四海皆為視,乃不可隅遁之。


或所得者俱反景,理之無司,「神磈氏」操之。
吾輩卒年迷極谷,谷中有氣,宰天地之象根。

既為奴役,可以投之乎?帝作其對,降則何如之?
或天上自由力,秩序百變換,而卒未重之。

夫建築之基,貧乏之徒,賤下且哀戚。斯悲鄙呼喚,聲聲不聞,恰如「壽麻」之莫響哉。


道有狐與殪荼靡共車父行其的,三輪軸風速,孤獨路自直。
是花豔景色俱模糊,四時節氣何今日,所謂無復記。

但通達之未見禽走,一境獸弗鳴,只游離中天上,而人之或不覺。

驟,其夫側停,座客皆存疑。
乃云途之在前,車莫能近,請君自為之。

遂下,給付,理之形容。
謝則互相,笑送之將,且背而去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觀冥囂之啞然,欲感昏茫之細微,即履於一道上。
思行之易,蓋路所無多,卻見彎轉復開散,其終未可曉,唯有步踏之。

斯道以為一,一又生三,三且不死。太周玄枝歧,「龍伯」為骨幹,雜出而俱同源哉。
卻未知大創之後,虛精游離,沉淪之何許。
是萬帝都所,何以力不上及?莫非主皆為分,一系億兆。

夫有無者,交復氣,其身可在乎?路芻狗,宇宙渣,其神應存歟。
但知今歲,「帝江」代其事,蒙屯宰治,渾然明與黯。
苟得其理,自不可感火陽所出沒、光彩之欣喜矣。


行須臾,游繞其繁,可覽者黯然。莫別路途之章軌,則似迷中。
日座為標,舉目徐步,亦見炎精十方羽,從之且惑焉。

只惘然於灰境內,勞且困頓,而不尋覓前跡之遺足。
乃想車父之狡詰,未言將來之無辨,使其處虛所。

驟聞子神之音,弗自安之,動輒躁然。
聲之何響?何能傳之?何以莫見其物?是沌許之猶可存乎?


少待,則觀鼠輩穿林,囓齒唧唧,斯敝日瞞行,苟且於其陰。帝雖無喜,仍未盡除之。
彼黑膽憑隱況大人,力中委間志不服。蓋從者如僕,建築在底,皆為之死俘。

方以為太上治理,匪有容下,但使奴類順之。
今乃思省,覺國恆餘地,感其豁哉。


又看素雪祥瑞,飄若浮棉,共天地一氣,緩而下之土壤。
嘗聞時春首,「句芒」欲興祿,何以帝霜凝降,凍結奇瑰,是自然而非自然邪?

斯三月待宵,宵夜更華,華隨日為旦,應為慶豐朝。
卻見柳絮晚歸,珊珊並遲,且濕之耕人。


道有狐與殪荼靡感其異,不察之,逕從潛伏之徒。從之須臾,則觀其數之更多。

是見寒白一列,洋如止海,反照他彩,於玄虛之下。
朱火然上,烏煙裊升,與景色之相應,卻似純粹之怪鄉。

其中花者無遲,緣此為冰石,共光熱之同處,年歲未再謝。
然燈亦弗息,彷彿亮前程,客自八荒逕逐履,視六合之皆道。

何以道之周存,宛尊念莫絕,而寰坤者圓乎?苟萬行之,可得有無之於一邪?
惟卑之非帝,或兀賤活,或罷之拱服。
其物何時神歸,何能死出,但法君心之空洞,乃求之力矣。


道有狐與殪荼靡從群鼠之幽徑,雖初為迷亂,千百類漸合。

驟看路間尸橫疊,殘骸狼藉,肉碎散瑣。
觀其身之陳土,待化將來之新生,俱如大人之膚骨。

少啖者少,多且行之,況的所相同,同一而動之。


是覽眉目之四顧,現宇宙之撲朔,變兆數之為三,達混元之極至。
斯太無有實,億色收納,吐玄素之樸。夫物之生於世,俱與理之通也。

行越深入,則覺事象移幻,五感飄然,見太易所囂狂。
乃數度欲回,又不忍棄之,遂猶行之。

踏之物,方察群鼠之有死,趨之卒許,囓齒之為殘遺。
彼共出之,同看天地革改,時待原處,既沒於世矣。


道有狐與殪荼靡終覓途之朗朗,受「帝俊」施張,雪融黃壤。烈陽炎熱,未知氣從上下。

見八里赤橋在前,無有車行中,想我自為步伐,應莫許車之路。就履而近,近且達之。


觀音山,谷之死,其君司不常。嚴且高拔,毛髮身尖,形容全一玄。

是於下仰,感之光偉,心少存畏念。又以為大所排他,自非群內,而莫欲接納。
但明的之在前方,若無入此,則弗可於歸。乃懷之恐恐,徐然慎步,惶慄且入之。

覺土色漸深沉,廢草青苔腐,枯殘黃葉朽。
路木皆摧折,沉病似頹榻,雖有觸動,亦得其剛挺身健然,只為狀疾林。

斷之未傾,死都木郡,綿綿而成憂鬱。
行越趨深,更思道之無央。苟履一途,境隨步易,蔓生幾多歧,卻同終於其初。


看一小犬驟奔之,自在路徬徨。未見親與後,卒然無共處,何巢可依託?
彼躊躇千迴繞,迷此不知出。欲思答生,想問上帝,數度俱奈何。

行之於水窮,見氣集雲不起,坐臥廣山川,得「相繇」撲且湮。
錯咎輒聚,適然或否,是莫能覓之也。


憶稚時本尋常,與鄰相交好,同游草間,若幼狗之掘窟。
花叢尋蜜,吮根得甜芬,獵肉而食,換友恭之赤血。

乃逢凶替,為一知薨奴。人以其蒙,亦憂知之,未往則群已。
又獲憐憫,他贈且淫,想走避之無恐,思安定之弗動。

因是多有獨處,忝拾帝遺。要至殊國聞慈悲,云其感懷,說之踅旅。
請之臺下上,揀瑰欣喜,談述吐昌長。斯披加彩服,額臂栓金,自聖假皇一。

苟言得劣非遭禍,確有所福,亦有所哀也。失無敢數,焉能問佚。


想彼時沖發看環怪,方隅足下,踏萬程之進退。意態昂昂,鄂之而能哉。
人處低聽訓,自劣他善,時惑其神也。尊耀榮輝,可以證正乎?

卻猶感非本,畏生為狹觀,乃成鄉國之異民耳,不復在家里。
又想自然之賜,藏之許出,何匪諾皇烏、親玄都,張弱以強之?

須臾有省,若昊天行健,但交往常疑,尚無用達之。
蓋中存萬斥,序統分合,是嘗思將到之惟既然也。乃精研故事,拋棄敝敗,而行之於遠。

今卻非之,以為未至或在往昔中。莫非帝欲典章革,學善法祖先,則踐來者之且邪?


是追榮光之幽眇,人以為實,乃非其真也。他冠之名,猶未可代之。
斯懵罔之不然,旅棧之無關,但一象在人間。恐其生所無慎戒,災之橫出,慄慄之卒日。

惟拒白丁之作實,鼓「玄子」之待發,欲創宙變之文理爾。

思活之有頃,夢輒大業,但玩娛內外,況以弗重負。或云仰慕,又無曾自為,何生如是?
問其明昧之原,安有客重邪?欲力而乏,蜷虫若寄,僅筆刃割三尺,經綸紀匪常。

就為超萃,或猶下類,單樽三斟酌,游移未能決。
所以碌碌無止憂復復,行差錯否,茫然於中許。
而典成高束閣,莫遺不為讀,論之費解,又安得言棄乎?


畢竟虹光有漸,霓霞或失,看上雖開廣,皇天似極淵。人欲善覓,輒瞬息眨眼。
扶醒依舊酣,醉覺亦無知,惟存流離在魔幻,感其清無之太力。

白陽恆虛,與光月之共玄,兩儀體治,聽道一之沉著。
是物處之翳冥,何以聞上籟?見人類之能限,乃疑信登基之旦夕。

只語之可以,念一生之牽連,且為取之。
或有朝死滅,歸於終始,乃合之而同帝哉。

蓋黑之造景,未以焱華洞虛幽,其火永劫,不然為道標。途指隱隱,自無所謂在觀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看孤犬之形人,是物之宗原,可復猶龍乎?
趨臨空洞,景色但迷夢,塵囂厭離,徒然莫去此。總在光影浮濤,盤星沙換際。 

靄靄惟路,煙獨一縷,載沉於晦陰。想如魁斗之煌煌,只感匍匐之惆悵,黯然且憂傷。
觀出芽之衰頹,無增之褪卻,小微所以畏屠爾。

竿之海中,行棹隨瑤波,竟弗近之京閣。乃知八荒未窮踏,六合死魚鳥。
行船欲脫,千象繫江漢,擺盪由他,弱溺望蒼溟。

唯見紛淫淫不止,潮流氣莫偃,陸嶼之無津哉。


斯可憫弗得惜,超之但為想,云於戲而固其困也。

是為造者永,勿論妙思在,乃弗可化成實。
但大想之常有,有無之不近,中源之莫醒絕矣。

苟太夢之猶沉,神幻之未崩,則使偉儚之卻虛。
彼雙一生不死,下三之衍衍,且能遷移之俱所。

其聖牝為雄,自與交牡,異性同分,圓周萬共。
覽百創之自主,皆從混元之窮念,玄黃寄其子。

蓋君動輒游,游拓陰晴,付之而盡為其意矣。


道有狐與殪荼靡細觀之,覺孤犬之有傷,哀哀之緣狩。

思「鳧徯」之奉陰,請昂昂者拜帖,禽獸則以嗚咽。亦明淵成系脈,能就暮凋之妖零。
寰宇不議詭,周變可稱常,力匪徒爾,但無填之壑谷。
是縈縈悠悠,屹然之永世,何可拒王命、逆倫綱?

苟知社之欲其死,安得自縛垂頷而待戮,戚戚莫戰走。
或貧乏不止渴,刑枷服太素,泛海負玄元。惟化托柱,受虛泊之體。

問即位之承繼,接上令而代巡。「玄鳥」空割,皇輿在役,得且定其疆域。
宙宰潛深,使下安否?任靈動之榨乎?縱精魑之噬邪?

處嘆息則敝,兇殺乃非遏抑。推君后之只願百象由依序次,杖牧人柄,司管終極。
此泣趨從之不哭,笑諾諾之卑鄙,羔羊窄小,等交種之孕星。

唯雜奴者出王,覆其堅固,杳冥之終始邪?或生而誕性,性塑成神,神之為人乎?


斯踅於行旅,外觀剛正,若關山之莫凌。卻知內見燥然,感潰垮之常,如傾顛且多易。
人之客天地,使社好交伐,恰似其類,彼何以致此?

欲隱林木待清明,總未得順意,何朝稱好歲?
更何日能不從,解桎梏於基底,登龍御在中心?
蠻鳳鳴舞,「白澤」共駕,則善惡已哉。或以玄治黑,上下亦行次矣。  


孤犬獨鳴,寂寞之少友,身險為獵,蹣跚未泰然。 
自拭血口,止弗痊癒,若日久則涸之,其傷且伴永。

是希水停飢,徬徨求解,憂鬱間尋覓。又畏秘奧有溫邪,三步莫敢進,想死則無人知。
就存一瘡疤,到處皆營寨,隱鴻洪而任重長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又行須臾,驟經枯林,輕履病疾。
斯踩根解在爛泥,踏腥臭如澤中,彷彿九蛇放肆,何日定為臺?

忽聞「豐隆」振鼓自天上,有神擊腹塊無平,飛騰人項處,猖嘯與之合。
彼垂拱弗事,也治寰宇,彰辨清明,未異其神氣。

是乾坤功業大,不可量過焉。雖此云,總感玉宮猶日遠,江湖所沉淵。
蓋泰順之順匪善下,德性之孝,只為上褻玩。

若天常克己苦眾卑,結構傾顛事或微,何必念出皇。
所以復想不及庸庸之亡故,乃施行篡弒用獸覺。
苟從而服,舉目社且扼緊,未若自亮,使之瘴癘卒焉。

是淒茫無憂薨,混沌亂則至極,玄金原始,共虛擊之大道。萬之唯一,俱體帝之典範也。


夫人活之於世,莫欲臨悲慘,亦不侵吞其血汗。卻有一旦為奴僕,弗自脫枷鎖。

面環周之淪落,懷離別之愁擁,但聲巨吼。
墮淵豁之失陷,滯呆蒙之木然,而無敵他所訛詐。
或想上之拋棄,或念代作嫁務之侏儒,或思覺之否,竟不以活者為其政。

唯鳳璽之停壓,佈龍合之大同,泰併一抱守,何日相操持?
況珍奇匪人馴,無睛亦莫飛,是殘身長存乎?
自獨然處,欲窮盡融之俱流,解離之共治,齊天下則享之。是我是帝,安得分類以雄雌?

苟為結合,則陰陽協調,星月和撫。或謂之夷裔志位,斯既然哉。


道有狐與殪荼靡觀一小豕復翻在漿壤,橫暴戲泥,自得而樂。
是普天之下莫非后土,皎然無沾,何以能期?

夢酣乃醒,醒則志力,望之太上於社中,然其滾畜俱不為。
亦甘為弗能,亂宙無作人,恰如承平犬。

可思將來血脈散支疏,骨髓盈地,精元溢佚乎?
兀見池沼之枯竭,富森之蕭條,且安衰縮之委靡。

惟有鴻鴻幻厲周匝游,幽怪蒙蒙敝其視,業戾逞惡質,永劫莫乾涸。
焉能待極化大豪自下眾,太無終嚴慈,以自然顧貧賤。


其豕食根腐則壯,彷彿可相知,樸素而性靈。
問取前路在何許,低聲附和,願引乃從之。

緣途一路,迷闕玄開,看虛陰凝魅陳。
斯漠漠於穆正當中,明洪範之存在,但瞅與方圓渙,亦感其雜法。

欲師真理卻無辨,微妙總恍惚,探尋僅沕然。
想悼荒郊多哭墓,山坡風水好,歿者仰將亡。


道有狐與殪荼靡從靈豕之行道,觀殊勝之周宇,漸奇誕之若俗。

朦朧游鬼,似「玄子」之離旅,受詔歸否,且徘徊之無的。
惟自事化易,造成顯象,乃逕創別樣之洞天耳。

夫霸極者常佔九宮,劫度何初,末年則幾時?
岱宗雖能納魄,主宰小神魂,然其未得越力治,橫干曌龑之可以。

遂見命令之通達,廣司之就牧,混沌之所代序哉。


踏過竭敝,則觀白漠洋洋,蹤跡之俱為雪堆矣。
細以看之,乃知蒲花作散,旅諸天地,棧許而種新生子也。

是苗芽出探,根蒂交結,一微然宇宙從此集焉。
覽之大塊,勃然死地,只有自然風草動,萬里物何處,自未可見他在。

因何事故?無曾至斯邪?或前人為古,又不書之於冊,所以莫明其所存乎?


道有狐與殪荼靡看玄素之浩瀚,閻麗既渺茫,但直行於中道。

淺彩稀零,些許猶深刻,色莫必多,有則生機現。
然活者至今棲或去,依傍山水獨奄然,其尸何未見?
六極四顧,八窮盡否,亦無覺友朋之堂皇,僅感孤貧之暫且。

若迷章於斯,不著權慾之涯角,但留彷徨之邊陲。數徘徊死復之緣際,而弗許永恆之註銷。
欲坐等出眾者敬獻,同享萬乘之昌赫,奈何總告負。
畢竟魔牢在支配,墜瘡痍之終究,唯君侯之圖謀哉。

夫燕雀卵出,長覆翼羽,苟其偶之無所求,則法牝牡與「鳳凰」,逆位階之不等。
振而扶搖,卻仰「玄鳥」兀擊去,莫共幼稚。乃曉天人之離析,感應之非關。

究其根底,諸帝可是眾小人?二分相對,治自一牧。
是太三中樞,於歸而合,體黑門之行隱。


菌人,菌人,客位更小。若無得入其戶,則披掛漢腳之襤褸,徒呼睚眥之訐譙。

是嘗聞多事且問鬼神,冥債陽投,城隍間擲籤。
茭音鏗鏘,香火綿綿,司權力不絕,子孫但伏扣。
謂系之必追其不從者,使湮於羽郊,所以存在之寧信,服天地之尊超。

想卻回迴之無已,杜核心之投報,卻哀禁錮之匪毀、格調之常失。
說醜烏時易容,憑空之有朝。
又云鴛鴦對踏水,玩戲於江溪,出小鳥且跟隨,而終未離銀漢。

乃明喑啞之闇絕,陷中央之淵藪,此坎坷之大道乎?


夫人之履宇、行逝,相牽者無數。往來幾度,能感通同之源流。玄人之何在,散萬因之作基。
但念祖龍之分割,靈交之普及,所以後者為隔傳之鬼胎邪?

斯胚化異物,肢攀山巒,尋津口之順航,不屈於自然之現狀。
然個神之未用,皆從太上之開導。
宏觀事象,宛細泡之代謝,身體之流息,自莫可遂塵屑之所望矣。


人之求解,持籤而說,是敬拜空遼,牲禮愈大。
然問者或懷惡,答客或無知,但與紙紮列,腰折事仙火。

又請怪力之降福,覓凌駕之干預,近靈猶遠,何必為此?
唯和平之賜予、自由之實施,竟無畏世中藏真理、虛玄即大荒。


道有狐與殪荼靡共小豕之行經,過飛華之繁走,逢春盎之善渟。
觀花止淵邊,綠草一原,緣溪水之蔓延。

忽現有女踏妙履,姿態輕盈,隔岸自舞之,彷彿不見人在前。
此谷有奇事,斯恰可稱異,遂同趨之,欲明之情境。

黃羅之半遮,正直未全蔽,窈窕凌曼步,醜惡乃非視。
玄容罩眼,又覺質性靈端,宛華陽之可捉,諸沃之親採。

朝暮弗移,卻自卻人間,敵眾之標準,想出新系並爭。
所以一海銀漢,看之匪近,兩隔對岸,不相能識哉。

是互投想像,以為他者或否,實則二分雙生,然等立乎?


豕之近水邊,聲嗚咽,欲交與其女。
彷彿可通神,桃花竟笑蔑,小口微莞,淫歌且諷拒。

乃垂首,踏便還,共去與其的。
至即思復,觀之前程,而回首來時路。
夢理想之山河,且自行偏拓之規管,傾慕羔善之引領,亦眷戀氣象之昇平。

卻看暉輝下雷電,曖曖中流斃,既感賤鄙之悲沮。
總為萬般皆淪喪,心懷孽子志,動輒以下居。
想顧及恭順之兼謙,又遺逝等持之彼此,覺坤陰常渺謬,察諸行俱荒唐。

是一朝力失,則去人欲 ,行乎天理,方可施張其所望。
遂遊戲於汙瀆,快之徒然心,既知圖謀在,亦明檻不踰。

彼並露塵囂,處之極端,「雙首」之個別也。見老少相長,方知圓周之大體。
今乃得一可者能從,唯扶翼之如旦,機尚難逢,願走鵲路之未散。


斯希高貴之將死,易空填則消止,促華廈之殞落,乃解底層之哀哭。
請允紅丹之千好,諾綠萼之訴求。

雖觀金籍之臨朝,服泰斗之稱制,聞魔王而遵旨,湧澎湃歸詔曰。
玄都諭令,醜正合併,莫不崇陽且尚陰。

苟臣位以陛下,猶想攔天行之健駕,遏游魂之廳廷。

夫上公正存乎?后偉直在邪?懷抱杞人之甜,蓋為酣抌來時之遐思也。
若卒無此,終醉樸麗之兩兼,迷拙巧之非別。但喜侯伯所溺,而無知首長之惡性。


道有狐與殪荼靡共小豕之看女,遙遙對岸,不可觸伊人。
譬如帝女之變瑤,馨然施媚,服亦能使之。適然容轉,乃驚其原來是「老母」。

即復行,又從之的。

須臾,棄生生之美善,遠鄉林之隱約,且看一孤崖。
明道之所立,踅旅中歇,則未覺步履之漸速。

踩碎石塚碑,踏炭木聞驚,方知足下細瑣,皆況殘骸。宛先民之獻宗,似祭奉之請與。
卻莫有畏懼,只云我輩正逐之,所以見其屋在斷壁上,過客同於此。

視褐舍磚瓦,俱所灰悽,土草吋滅,默默哀輓。

就登臺前問位階,扣門說意向,入之學京師。


道有狐與殪荼靡自去其靴,拭豕之足,而入新藝之所。
觀四牆徒然,物之少矣。惟繪之裝裱,用文飾之,卻無他可玩也。

且近看,方覺匪尋常,但托意向於顏彩,表衷心之墨稿。
譬如壁上書以劃,千里在垂首,孤舟一涕泗。

又覽色塊微青春,寄悠悠餘情之限制,似吐無止歇。所以索然之間,恆百圖之常哉。

嘆競追無明之樸實,為天地廣博之所束。或游於玄洋,見有厥聘騎在素鯨,群伴與黑魚。
則此非海上摘星漢,只是戚戚不能觀陸沉。
    
嗟乎金富之拓擴,下生之短縮,肯忘遺珠未沽價,霞廟之「義勇」。
畢竟世存賢主之灑風流,海斗甘霖滴,荒漠幸逢春雨,玄精使為澆。

卻問君出子嗣衍萬十,繁生全須從親祖,宇宙百變,後必聽邪?
夫逆反而抗,勇奪老衰,乃虎豹之爭取。或就遂願,一朝作他先,或猶善故,晚輩且億載。


驟現隅角有錢爐,送冥焚紙鶴,似渴拜仙靈。莫知何以,只疑懸之。
上仰,見窗臺空吊在,敞以洞開,其物之未豢。野禽自監禁,卒未振飛離,斯異常然焉。

是聽藝人聲呼喚,招朋出,乃說之的,請與共戮業。
更問籠檻之因故,乃對曰曾聞有鳥在北海,域外廣名,稱其不彎屈。

彼之游繞復三匝,無枝可棲,海內外尋依。
此莫間他樹望飛行,苟見木列下,則未得歸納之。  
高處扶翼,一擊千仞,小雀莫思情,亦弗足弱燕為覓偶。但獨去寒寂,遂自仰大冥。

我憐其剛硬終日志無甘,或猶力窮且墮之,所以敞門戶、供出入。
亦憂將來之如是,上令受命而不拒。


道有狐與殪荼靡聞之,乃善其可縮。藝人禮之,請少待,蓋欲茶厚之。
再觀牢兀之孤守,沖天之日期,驚人之時刻,私心投射之。
想當無為士,身披布衣裳,以之赫陸島。

茶之蒸沸,鳴且不平,慕一會之永遠,洽況舉國之含百家。

邃遠邈千重,訪來誠稀客,當用上善款也。
飲之,若玉女泉酣,雖偏則珍。復碗,感幽窮神睡,屯然似醒,源源而未央。

看案牘之簡,精極內斂,如集易於一,天巧有拙。
如王侯之笨,帝君恆昏,實觀方圓寬照臣。


覺桌上之有一栽植,書名以永立,生春匪敗頹。
滿針猙獰,華滴似血,其形更如枷銬。氣若臨仙,無形且鎖之。

須臾輒瞅,每感疏葉所在,力之存序。
藝人見此,云午時之逢,弗敢不灌,是主人薛光孫贈也。

話何識院長,答共戮之本為,正困於無助,造訪之善矣。
苟未言之,亦明身體之裝飾,蓋構思之由己,成就但托大人。

唯惜千本之負擔,一利之久歷,今既變為塔,兀逕作底徒。
若欲謀活,只可與院長事爾,斯居蔥淵之未朋,而求冠冕之相攜。

問取價值之咎否?回驗證之猶然,雖信光明之可得,卻墜莫悔之極限。
圖之微薄,使繳半分,乃能在混龐中崢嶸。


憶來客之欲物,遂起履之往也,請拜訪之入室,則捉筆之形工。
雲霓妝琉璃,彩日以黃澄,作動志之風土,何日停哭遠靈?

奔夢畫周,拿塵埃之造人,陰陽同出,塑凸凹之有別。
又易為牛馬,卻未付聲色,將云道一之所以,不使術乎之淪滅。

願百家之能改,從來但猶待,望山海之如臨,層峰何攀頂。
知其霧隔,蒙昧無明,敬常羊斷首,焉知「刑天」非次。

自顧思,緣上帝之噎廢,疑沒曖之韜晦。就逝尊崇之盈滿,乃充填玄間之即殘。
然委於狹處亦匱乏,偷年只得喘延生,遂拒喜樂之麻痺,拋確幸之暫且。

以為勝時,攬鏡照看,坐囚房之顫慄矣。噫,伏扣文龕否?
廣博錄幻怪,是安可用翻覆之鹹干邪?

比舉步青平、黃泉流落,賤也不知錐許。
亦未可絕獨傲之固執,負孤身之屠龍,乃終得怵魘哉。


道有狐與殪荼靡未復語之,取藝品,攜而走之。
藝人再看,見小豕之不去,有所奇也。似通應,若問皆自主乎?

答彼俱匪獨立之類,在吾帝之指掌,微聖告,他能讀之否?
請君想紅花與凋敝,隱在莽間莫能輕。
小豕聞此,知未來所崎嶇,念能圖之信,猶留於中矣。


須臾,天如淚。

道有狐與殪荼靡行經陰鬱,惟枝節滿遮、盤根地網,觀自然之卜死。

昨時既夜宿,明日之未現,是人處黑絕內,當以何韻應之邪?
此居石礫,荒蕪所洋洋,亦掘種作焚,鑿火熟之。

蓋萬物之相敵,卒須備且搏擊,孰輕重之,俱歸虛而臨亡。
或為其牧,繫韁繩誰鬼羔,或抱麒麟,統合中外曰太平,四季之若春。

夫死則休力,活冠君主,看方隅為號令,安無稱快乎?


道有狐與殪荼靡圍在扶疏,困蓊密之淫,憂希之杜矣。

望祥雲之都聚,未覽間隙之外景,記乾坤所盪盪,乃守牢嶼之劃限。
欲豎耳於風水,問道之流氣,得此世有波濤,來生亦不絕。

適見葉射光閃,或可知其象中焉。是以窄測大,終覺星孛環周,猶信盲之摸也。

驟出「龍馬」就現,步武深邃,異而思觸,卻感之非善。
瞅九尺之鱗、繼承之系,明魁梧莫等,恆一御共群。

彼昂昂振鳴,揚趾示強,使與者臣之,自退下位。
巨力壓土,陷三寸之窟,拍踏塵飛,以為壯威。


道有狐與殪荼靡表之謙讓,懷刃於胸,徐然且進之。

忽奔蹄後去,沒之黑途,但餘詫愕然焉。


斯從其殘印,且依尋聖傳之嫡。

緣孟河之徑,履此窪田,昔豐瑞常澇,今已州作。
化綿綿、吹綠葦,「叔均」沿播,「句芒」產子。

踩微濕,感雨泥,一路至終,半而思末。
是想將來之趨漸,唯善之行焉。苟匪得之,何能不役於洪荒,就委在司幽國?

看草之衍然,彷彿秩序,苗種原生,只似蚊蚋寄恩惠。
自云德性,惟通與人,實莫能明凡凡之普遍焉。

夫眾之都社,社以成王,王者乃個也。鬥現之象,托共帝爭上,五方終始,結構之未滅。
故神人之在合,靈肉且真切。
是死於此宇,或生另宙,周周復復,非相排之,但與低劣斥矣。


道有狐與殪荼靡履乾涸之途,觀出長在原,景緻更變。                                               

凡走物建於死,不歿則無存,此天地歸一,莫非亡所主政邪?
力之扶生,求亦造他孽,云成人之須,必以眾為礎也。

用文窈窕、飾矯情,牧且卒道,善者匪能再持。而社自行其徑,潰解且坍塌,緣太遂用萬骨。
後裸蟲之掘土,尸壤則化易,新紀之復,環衍作甲子。

問大人之何許,守龍淵之蟠踞。雄鵬高為日,雌烏陰明鑑,玉座恆有,上公當在也。
然重往建築之可立其二乎?未置否,或封佐,或爭其力,將奉兵主矣。


道有狐與殪荼靡沿河路之盡,逐祥瑞之跡,乃入一墓地。
覽塚碑為森,鬱鬱之罩,囂俳表不常。

感風雨之縱大,又倏忽之漸既,看道上俱凹凸。
其坑之充水,化往來之反鏡,映蒼天之昊光。

是賈貿商宇,貨以銅照,獻之深宮千貴,射淫淫黛霞。
緣得者異,所獲者非同,譬如容顏之好、汗青之長,惟其物未變。

彼之若雨成窪,簌簌且停,遂自就明辨。
作時揚瀾,用困行舟,止則似可玩,樂趣莫能窮,現死寂一池上。

其狀平而波無嘗息,路更崎嶇,填也增多,竟皆成海之。
淘內有漩流,各為其都社,反復張力,輒以大玄中小玄,上下不有絕,鴻毫之存其行次爾。

斯龐峨者郎君,巨然亦瑤后,合武一之持序,暗許列數之代事。
苟匪毀矩,或可認作下系,共擁之元聖,奉太帝之國律。

不主所以踏冥旅、踩陰路,申辯何處,問哭訴之向誰。
只為此環周之基礎,承宇宙之高旨,泳涵幽之固性。

夫人之交去,恰於玄景之蒙易,萬象徵兆,一於斯焉。但諸殘所歸,死海之體也。  


道有狐與殪荼靡漸趨行,四顧立文,而莫見生人。
看道之四隅,輒幻朧霧,何以出之?又他如何入。

彼浮羽而移,圍六合之作檻,佔八荒之成絆,卒無近內物。
感邪魅棲此,妖靈當中,亦莫可視其否。

忽觀有人著舊衣、現塚前,彷彿前朝老。
先民之泣血,吐與言語,話故土名失,疑我是何者?
欲爭以和平,每為冠成寇亂,海內添反,淪今夕之缺失。

畏子孫信用之衡量,人間所需皆測定,請記佛摩沙。

又有人服殘缺,戴文章,捉昔時冊,亦現於墓前。
希葬高山之對望,穿故鄉之茫野,說百姓之勿忘。


道有狐與殪荼靡弗知何人好,唯思社稷之居艱,擔負之為重,然俱無所施之。

兀觀現代之侷促,想古群之再復。
形以都聚,集中在未來,或可解一生之不足爾。宛彼時之妻子,男同尊雌牝,繁華歸原始。


道有狐與殪荼靡希迷亂之出,尋渡可津,殊異之兩觀。
遂遠亡政、親土地,是知其能然。未覓三者之存否,只信眉事之盡火。

近先古,少禮之,既往指方隅,竟為四路外。乃行之,喜莫疑。

又思人之何以,欲就順治,而建築且理。宗廟拓闊,騰則翱翔,蓋與玄夢之邂逅。
世卻非所想否,帝之組織,敬鴻蒙之百中。夫物之章序,交差次第,由此本象之井乎?

應涕,機關之執法,宮閣之匪寬,無嘗因他易焉。

哀哀過客,或用餘生之亙古,悟甘甜之有乏。澈其黑本,而共合之太上。


道有狐與殪荼靡越江水之途,破乾枯之徑,始知與天連邊。

見赤門如坊,書牌曰神,正前立也。
看民於下以醮,歌舞奉明君,是光晦或有間,火焱則洞然。

彼焚物祈許,求願得獲,思都社總崩解,乃寄情托祀事。
誠一朝重生於司幽,萬匪離奇,變我為物,不因人斷之。

苟期廣廈之疲軟,玉科之頹瓦,緣何可就實?庸庸旦夕,吾輩雖未力,猶自能想之。


細觀其群聚,方覺彼多老傷兵,疑門內存危樓,悲陋似短暫,果是三板橋。

是今人之惡二心,亦鄙其去家國。
然殘士之可憐,於少時面憎苦,無使狼煙上,為數主所挪用,至此不得善矣。
何以賴棲,又何處能歸走,滅亡之餘,但爭一息之尚在也。

斯匱乏相戮,莫視操持,因帝昏昧,所以各固其見焉。


道有狐與殪荼靡未肯復觀劣民,惟紅高之長立,俯照在下者。

但行孤獨,路竟無可燈,只得星光主引,所途常蒙冥。
生為自食,或以闢斷江流,開成道壤。

是淵藪殘缺,莫能止歇,動迴且弗絕。
人旅於內,輒往禍福,乃歸於游魂。其神靈固可怖,勇志亦能贊。
活者鬥也,自不可擇之焉。

但充力而待良時,弓矰奮起,能以之逆否?僵尸未朽,又復而新邪?   

問取今古之業,唯開創是瞻,何能就而無墜邪?匪斯大事,可勝之「自然」乎?
夫人之法構造,砌建築自基底,欲永在時空中,根一久存之木,其或不絕否?


道有狐與殪荼靡之於林森公地,攜貨顛簸,沿路且進取。想覓一土,回首卻未見昔時門。
觀遺子已莫溯,百姓或既忘,只知食息之善。
故生前但安好,弗肯比翼塚,使來人近此極樂。

斯餘址百更遷,彷彿計畫在,悠悠恆夢幻。記憶之錯,可再思起否?
何民之冷然,漠視象易,委看太碩之乖戾。蓋走惡之豐有,嚴厲者饒多,義勇則遭逢。

所以冠配面具,從其潮流,乃不表衷心。
然能與非可,一為羔羊,幾時角崢長、相交結?


於戲,又看變所,人行恰如周游。
唯蹣跚在虛谷,匍匐於陰溝,思葉春而化沫,望吊肉上懸空。
懷熱輒抗,卻傀儡闇闇中,失且驚懾,服兇鬼吐悶雷。

苟有殘人去而跳洋洋,血海岸津,霸王總戈待。帝之內外,俱建築共大力。
是「冰夷」處底顧勞務,守咒怨之沸騰,殺佣者之非命。

以利則分,無益終卒,黑主之所常用矣。


行在中山,緣街覽巷隅,觀商賈之伏起。明市貿所波瀾,價值漸攀升,未奈人非對。
自估阮囊有其秤,物之貴於金,想買小甘幸,總感多制肘。

又無可拒食息,為場內之待割,力下恆困貧。
且捉之覓一地,尋城中能安棲,雖看空無之常,亦不賤之矣。

過數家,業零落,客相來往,問則否之。乃懷疑惑,何以牌曰招售,卻弗使物離邪?
入死路,瞅大樹生牆側,庇蔭良獸居。此野犬都之,各成聚落,系其次序,他莫犯之。

驟看一獨幼似排除,孤立彼門前,無許進故國。
犬覺有人近,遂哀步伐趨,然弱之難提溺,而急走出寡道,餘可憐在廢亡。


噫,嘆惋之應是,珍視之惜斯。建築之有遺留,同類之存等差,從來不禁絕。

唯地平之全整,納社稷之破碎,其或得乎?


道有狐與殪荼靡履井販之所,望穩然有固,卻飄泊如懸。
數問於此,皆無相應,思彼再否,則去他方。

覓人於終,卒投以默然,乃院長之脫口,言後生之坐實。
聞之,竟諾,答吾家可議論,喜迎爾徒孫。

笑,乃話租賃,雖猶貴,卻為希。想若非此處,而不能得歟。
且從之,理之室,待創新之初。又請款付之後,其主暫允之。遞之紙文,則劃簽字。




「意志雖然不是行使力量的唯一因素,卻是重要指標;
力量的有無雖然不受其他條件影響,意願卻會決定它的輸出。」



「自殺來自於莫可奈何的憤怒,有的時候除了死亡,就沒有適合的表達方式了。」



「融入社會並不存在,因為社會是巨大的人類想像體,一個綜合認知系統的產物。然而沒有它,人卻絕難獨自生存下去。如果不存在的事物都被信仰了,有一天虛構也會成為現實。」



「事物的進步,有時與社群中的新富階級有關,因為這些新出現的權力體可能會希望與舊權力體有所區別,他們打算主張一個他們認為更好的主張。也因為緩慢的衰退與停滯,有些事物是的確遙遙無期,雖然歷史上有發生過,現在卻還未看見。」



「不管是勞動還是不勞動,隨時都可以在生死交界周圍,所以人活著其實是離死不遠的,只是有的人晚點死而已。」



「身份認同是一個學習的過程,在被鑑別與吸收的時候過去的自己就不存在了。今後的自己卻也未必仍是自己的,說不定只是作為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而活,一個理所當然擁有著意想不到生命的客體。」



「緣分是一套如同法律般擁有自己邏輯的運作系統,在某些時候種下善因,它就會在其他時機以善果的形式回報之。只要掌握了它的規則,就相當於操縱了命運的權力,那也就不是人了。」



「是非只是詮釋的問題,即使我們在做對的事也不必然保證我們就是對的人,因為在結構當中,我們的存在不一定符合他者的利益,其他與我們立場相當的人也不見得希求改變。」



「自由是建立在權力的基礎上,權力的不對等變化,造成自由的消長。許愚昧者一個美麗的幻想也是鞏固結構的方法之一,只要他們一廂情願,就不會去關注他們自身和比他們還卑賤的存在毫無二致的事實,所以適當地樹立樣板以及建構窄道十分重要。」



「極致的衰敗與凋零有可能迎來重生,只是機率不為無限小。」



「世界悠悠,偉大的人類也不過占地五十釐米。」



「有的人認為進步是一種客觀價值,是歷史必然行走的軌跡,所以不照此思路行進的事物必然老朽而迂腐。但是當我們將此事物理解為它有可能出現在一個教派或信仰時,則理所當然地,進步會影響舊有的權力與價值體系,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不必然會受到權力者的支持。」



「延續的當下連結著過去與未來,然而這並不代表兩者真實存在,時空的表述只有當前的狀態是實在。所以對人類而言,其它的時間了無意義,我們不能回溯過往,也不能進入未來,我們只是人類而已。」



「要完善體系,就得接受原先被淘汰的東西,因為體系的極限是公平且全面的,存在而不被接納的東西,不符合真實的情境。被淘汰的東西之所以成立是因為它是正常的,只是人沒有認知到而已。」



「活著是因為還沒死,不是因為能夠。」



「一個人追求學問有的時候是因為他不能做其他事。如果一個人不需要成系和立業,其實已經與死亡無異,也就是說是否活著,並不是太有影響力的事情,剩餘的時間只能思考死前是否要做一些對自己與社會能夠交代的事而已。」



「事物來自本質,力量是它自身的原料,擁有原料的人則能行使支配。」



「因為對事物不滿而使舊有的權力體系瓦解,造成真空的現象,卻不必然改善情況,因為這裡如果有多餘的空位的話,可能在它衍生出新權力之前,其他權力體就已經進駐。若是沒有,爭取權力的人們必定彼此打得頭破血流。」



「體系保障了人的基本使我們有能夠依循的渠道,但也的確抹殺了部分的需求。人如果獨立於體系外的話,他可以成為皇帝,也能夠是奴僕。」



「一個人是否能生存,幾乎仰賴於他前輩的給予,如果他要尋求真正的獨立,勢必得殺死他的前輩不可。然而殺死對方之後事情就真正結束了嗎?一個沒有完全的人在這之後也會因為失去了依靠,而走上自絕之途。」



「權力與自由乍看之下是兩個單字,但實際上卻是同一回事,沒有權力,如何侈談自由?在不同的層次上也是不同的事,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可能於人類而言是不存在的,好消息是因為這個理由,權力相對也不會是無限大,然而這並不表示權力個體的差距就因此縮小。」




道有狐與殪荼靡得之於一時,回顧往昔,只獨對世之難想,摩天之寥絕爾。

希命星之渡厄,與「泰逢」之膠漆,卻觀指導之欽此,無謂褻瀆之上問。
斯世在今生,孱弱猶發憤,是步履擊至,但取尊嚴之遺也。
總歸不主為人,同出太虛,君后之兄弟矣。

望道義之恩寵,唯應許之蒙召,思事業之創建,又走入夢幻所常敝。
嗟乎,下類逐光陰,何日扶桑停?低徒欲捉握,以致象再新?

此血親之僅有,遂感惴惴之永時,苟脫床帷之慵懶,就可投力在追明,幾度之共劫?


道有狐與殪荼靡得即粉之四壁,徹除既去,彷彿重生之已。
每用刷飾,輒覆之濃厚,乃若有所遮。

外象之易,人多未察,確能成一嬰人,復食息之來回。
然內之非改,其本依然,筋骨之猶哉。

所以觀牆之畢,就以藝品文之,善者須整點,羅列似自陳。

看玄小之猙獰,其欲常激烈,人心如萬有,金綴則奪敗。
又見象象總於歸,化之走禽獸。亡鳥枝鳴,惡牛道指,樹猿亦問途。

思答自由之何許,竟不知百路之誰真,莫非俱為虛?是亦匪然,一者千折,理之何方存乎?


道有狐與殪荼靡作畢,乃置文毯於牆,張黯淡在周,欲顯「自然」之妙。
深奧費測,但觀物我之皆黑,似其源者同。

數列藝品,各佔一位,則如天星宮錯, 亂而序哉。室之僅單色,幽冥未洞,或充之以光虛。人且困視,伏浮不覺,無察祖宗之游靈。

攜之布於外,起低棚之為商,亦羅陳萬彩,自沽告之。
坐須臾,期走客之棧歇,又用聲請入,他莫聞之。

此形以式乎?確可實乎?無敢想矣。
問示於寶椅,卜巫之長老,然上座何能輕許諾,生食歸帝俱言重。
望展孔雀屏,玄司有答履。

待明之,思未來之宏發,願得貴者莞爾。


斯須,知居處狹中,巷內恆偏側。民乃多未見,直行且去。
思之往昔,有時無長物,告以事藝品,自以為路矣。
晚察四方之能道,道途皆一宰,但延殘而尋哉。

少幸不為劣,種子漸攀生,然他俱云出彩,莫想為其擇。
至此另覓亦戚戚,草山俗名貴高隱,卑賤之難登。是吾既嫁衣之作雛,履骨踏骸可上乎?

思將逆之留待,誰有力則用刑,或帝以我?
感蒼黃之涕泣,明甲子之周易,何日別立,卻非必善也。

雖慟天鵬之折翼,自憐振乏之困施,舐羽能重癒,翱翔不今夕。
斯良機百年之千變,鴻鵠足步之「扶桑」,但觀其是否,蹉跎成哀輓。


道有狐與殪荼靡時得人來,或販一二,又無可之既然,哭耕耘之棄毀。
商賈俱去,金蟾何池,面善之皆故,若天變地化之常焉。

此業之辛勤,使淚涕吞悲酸,憶早日之韶歡,田畜之自烹,但為人生寄。
今朝之有揚袖,苟未奮戮向爭,金穗之安割?更侈談宇宙之邏輯,大虛之概廓。

步履輕塵,瞅華街之惡陋。汙俗客乞,雅權帝富,競綿多家系,所以達長活。
是終始,悟天神之恆久,朱貴非古稀、物可攀上邪?誰予解?
欣羨完全之封禪,倦厭微小之坐臥,舊皇蒼壤命,「重」「黎」已斷切。


待須臾,經營在羅預,收之為艱,僅給之所處。

勿論事之,殘餘幾數,追逐之動輒也。


忽見紫紅夕陽至,西隅行玄金刑從,原來是院長。

院長摩覽,周察集市。乃對曰甘苦之飽食,婉惜之逕自,而無願憾復遺。


知美辰之可依,纍結之因循,語其半之將歸,須安誠則奉之。
如匪諾,再曝於野,無明前景之定路。
又云平治之有機,或望空之能及,請思之何若。

主人彈指,服振且似飄,雙履恰四足,玉歌漸隱約。卻以為輕浮者浪流,王侯作模樣。




「是行千里,覽百歲之疏離,看指揮所默然,而思麻木之決絕。

想書簿之簽結,否定之極其,卻明歹毒之還久,唯顛沛則求存。


觀諸眾之分化,感千萬於一系,人在帝當中,自知大周有春秋。

希鷓鴣雙鳧雁,歸群藍鳳凰,問取風暴之心,就歇旦夕乎?


噫,憑窄居,聽召喚,斯脫典範之束縛,標準之羅網。或戴日月、披羽衣,納之建築邪?

嘗聞窈窕倩笑之猶君,德布淵嶽而屬龍,可以乘風實幻念,朝朝暮暮且代執。」




道有狐與殪荼靡欲兼善之,經營就業,遂無曝網。唯東市之昌鼎,北門之繁盛。
卻見稀零在須臾,人間或有疏,蓋家國之落魄漸也。

少待,客來多不行商,鮮衣空袋、匪華之乞,俱自觀而去之。
未疑民之皆困,然方圓則存哀聲,聞者思之,即莫為賈。

殪荼靡與議,請於此留,是希悠然之一暇。諾之,乃身起行。


履前程之瀰濛,顧他人之苦飢,而以為能否。
擁匡佐之志趣,投撥導之心胸,則自屬殊異之天駒。

斯方知少時之駑鈍,竟弗覺更事之常費,小子誠可愚。
曾道上歌良馬,羨誦詩千里,鄙卑低之委婉,既認類人者艱乎?

所帝者超然,絕追逐之可及,而將收層巒之盡矣。
然是謂不主之就降,僅有之輸送,故能餘殘缺之苟且邪?

或貧乏之成群,一朝為集團,以脫沉溺之實乎?

其人雖入山猶不出,在陰宇之周伺,憂干犯之時時。
卻懷反念之無屈,抱吋柴之指日,是窮徒之炫勇,又神壯之偉直哉。


殪荼靡踏至途半,想學而藝販,人皆以為快。但自知路尚屯然,孤獨徐步,傾訴之亦無。
曰行之樂、興同然者,乃思笑之。
不明卒在矯飾,宛天生之伶旦,畫自身之眉目,俱匪實也。

惟離人時見真,醜惡則顯矣,未嘗能遮蔽。易面之虛偽,何日得解之?

斯生之欄檻,遂自放之。
卒玩物遊溺,志弗許言,並聲色在八風,穩然與犬馬,而未問世事之蒸沸。

望之凡常,乃欲其人安枕且媚俗,然得之,乏則牽絆。
又身希鳳凳,殺壯士以立坐,彼上帝弄乎,終一劫行敵對,須臾所自由。

於戲,山林何儚,是高祖列宗萬年存,赤力幽黃之恆然邪?

試看太玄中尋理,信本然之應當,恰似經史內,千年優,一載曇,轉即亡瞬間。
想三昧之常穿,貫活動之心樞,卻不看美善之充盈,空洞則填之。謂之大虛,莫非唯真乎?

遂思「萬有」之實,體化億象,正反歸一,則百猶俱現。
可觀天下之昏,皆秉意而為,乃知鴻洪之將來、黑荒之既矣。

人之浮幽池於死枯,輒沉潛之有適,或暴擊求之,或永墜虛淵。
曰地獄且二重,「后土」在人弗國邪?


殪荼靡回首,覽懸樓展版書,且云高山島嶼好,物欲溺橫溢。
聞金牛鳴遠,市可值貴,看新人耕作,追宮闈在谷。

競逐於彈指,望一時之致發,國之象此,莫非匪適?
思道有狐待之,則行將歸。

須臾,猶故,問商業之安否,答絡繹者不買。
驟感天炙之默移、日御臨放明。應少有息,遂同趨敝之。

又行之分路,未辨北曲東伸,希右之存祥和,唯左恆瓊露。
各見之無服,乃分而步,約來之還。


道有狐之於中山途,三越之弗入,履旁側之狹弄。
想兒歲之飄泊,華宇如上元,歡年似未竟。是建築依舊固,錦簇之周詳,則繁其所之。

曾經低矮此雄將,但舊處之改,前人之無復焉。
觀一樹豐茂,知往之生斯,鬚藤綠葉,卻細瘦也。
念狸奴之群,社於枝根之隅,輕聲足沓,民則多未睬。

憶孩昔,毛芃美子之忽出,異色雙瞳,卓然可愛。
迴數聲之懇覓,嬰閔然之請養,是認高徒之為親。
然謂之高者,僅青少也,自食尚不能,又何用事哀憐,所以非納哉。

快而奔遠,攜木驅之,立門閥之作隔,唯無知者別覓。
彼但履且依尋,求大人則涕泣,離將就死,猶問一愛在何時。
爭之須臾,莫成其願,欲復歸樹巢,皆止而群望,無見相似之助也。

是小客孤寡,且不得焉,於戲,只可獨然行旅,道其終卒乎?

道有狐顧此,覺汗漿則恐,且惴惴之。


欲餐飯,知游壽司盛名,乃排入之。

甫看室內,其座非滿,明貴者之欣喜,此但宜而易近。
周用木色之,黑漆更純宛。天井刻存華蟲,睜圓睛金,神態栩栩。

橫以雙紙狂字,逕動若暴風,氣燄劃無形。略曰︰鄭賊書怨,俯啄如鷹。

與侍者言談,就位,未問所求,自在事之。

須臾,猶無人出入,庖亨亦躬耕,客者相交語。
唯聊發,細目觀生動,見他牘佳女共老禿,美饌浸酒味任長,指環熠熠,玄樽似夜。

又看海外民虛遷,一朝邂逅,餘留雲煙。是根基者國建,要其弘毅,而無注青子。


道有狐不復瞅他人,信價之恆可造,沽量有公評。

羨廚丁之大技,希今夕能割牛,此當處高峰德遠,使其威於方異。

屠宰之無怒,客潮則獻貢,兩造意合在金,故力施推及物。
彼持鋒刃捉良隙、取肝腸,裁切赤肉。然其魚之非必活,成就餐食,恰如理尸。

思人之啖,時鬼吃人,民箭戮牲畜於斯,厲捕殺四肢在野。
想至此景,惟看魔宇之窮究,幽世所力治,冥光周玄火,陰壑作鍋烹。

汗出且收,更不安之,而何敢行月下。


碗呈,侍者言贊,自誇彼術藝。

然道有狐看之,此紅塊之蠕蠕,粒粒辛苦攀,驚之莫表,又無可非食。
遂闔目畢之,須臾就走。


行須臾,天時流塵,韶光更換。漸知八風蠢動,節氣有替。
望燈光之如龍,圓月之正道,欲抑其驚惶,遂想童歲之宵夢。

悠悠昔日,能再憶乎?
稚子所趣,總羨英雄長氣慨,快然定江山,今之步履,猶信靈傑依然邪?
雖無為豪壯,亦可獻己也,苟社皆若斯,安不美人善化,卻莫嘗實哉。

思身膚之裝飾,以塑易生,彷彿「造物」集氣、「女媧」揀泥。
謂之獨然,何離之乎?是江湖俱在中,動靜仰命令,太玄子孫也。


曰彼使橫暴扼襁褓,霸力周鋪張,生者從此繼。然創之但緣能,大重之不予,惟自足而顯之。

因是妄想,疑人之不可力其生前復身後,乃以殺絕明自任,蓋由使盡此時乎?


斯物之久留,多自異議,覓超凡則用問,觀弗祥而盲敬。
晨昏向旅,輒憂懼與報應,遂奉安之邪魅。然幽冥之秩序,未緣民更改。

彼兀念喜惡,投禍之賜賤,云上下有共感,專橫何相兆。
看皇脈可離走,欲海猶庭內,其壑如窪坑,足步且踏出。

願與同往,系無中正,焉可得乎?


又須臾,想同窗之既易,兒儚遠故,俱事之在外。
僅數人之苦耕,處原田則不進,慕京尹之能治,亦憐惜之莫棄。

困戶師安,學書謙懷,唯明日將迎請,天馬不復歌。卻聽柴米之瑣碎,慮前路之迢迢。
覽其畢作,一模之往回,畏遙思之枯萎,暇念之湮靡,且就市儈之實在。


瑰寶之來,何所而待之?


夫人之恐其恐,惶惶存中中,乃有行愚。或已在豐富,追精神之踰越,卻逕自盈空虛。

是欲感生生之今夕,遂以戾戾之戮滅,曰我之居此,而無使汗青之覆沒。


道有狐步履少沉,不記息之幾久,但憶歸程之有時。
望此途之黑夜,黑夜恆藍天,藍天吊明月。未觀浮雲游上蔽,玄青開廣,使人闊心志。

單路直奔,至於終卒,列燈若兵士,陳遠之似龍,莫匪真正乎?

驟想院長之贈詞,德馨之繫此,二者相仿,上帝之示邪?


遂走則急,源源無耗竭,蓋康莊之近也。


忽聽「豐隆」聲大作,遠山一夕紅,彷彿有暴火。
城內廣播語著急,疑為攻之在頃刻,請民之逃離。

道有狐少行之,見人皆欲離,乃以為真。

須臾,旅越急,速漸推移。看山海人自患,變遷亦未停。
破風颯颯,穿天而臨,兵音之朗朗,似殺生之然也。

烏禽此禁跡,獸畜無上道,唯有群眾之熱切,蓋何如之俱己。
忽見一童女頹於街,身跌宕,而欲扶之。

童女立,則謝之,請從之去,相互勉之。
道有狐謝,對曰有朋之待,所以不與離。

遂即起行,祝來日之可期。


道有狐履在狼藉,觀宙世之貧脆,弗敢想經濟。
前朝良辰,思昨夜之大妄,今火與塵,沾殘瓦共窗花。

土壤翻覆,沙潮波濤,家國之既戰乎?

幸樓房之鋼鐵,不輕為敵催之倒臥,或敝於內,或趨之遠。

又行之,民更少,用隔離之已然,卻莫尋臨時之棲身。
問親戚之可安,忍犯難之能覓,斯父儕坐營帳,希暴君無坑謀。


復須臾,緣途血,斑斑作印,彷彿記故事,但此之為今。
缺軀之仰傾,肉塊之散橫,原未信災禍之多延,既存驚焉。


看市場紛亂,貨品雜法,數玄服圍立,高揚而呼。

殪荼靡就在中,未離之,乃少安。


卻聞衝冠怒發,自深沉之主,若形爭討。
其語如「化蛇」,騰旋之陽山,陰陰姿態,恰毒蝎之分信。

時似柔狠,或剛硬,飛八風之巔,操情淵之德。
莫明所欲,亦不以弱示之,殪荼靡聲且在奪,望之為卻。

黑者莞爾,笑愚痴之狂,就伸而擊頰,以之為威。
想回之,尚未作,竟受群毆,皆非人速。

數十,俱散,執短銃,噴火子,使濺心腸之熱。

覺道有狐在彼,則命他之擒。


遂走,不能數幾途、說路遠,亦無敢回觀之。

過九弄向北,曲五度有折,是望天之如青叢,藍光呈顯,乃疑少安。
又看聰蓊兩列上,譬如一線梗,恍似指示,金紫居遙處。

未聞他聲,物其止之,而有微顧。斯憂「蟾主」之逐捉,恐「泰殛」之競走,生生何所似?

賴萬者活,卻莫自食息。
想脾腸之應熱,滯虛無於冷然,偷循苟且,遮目渡歲,以為光華之恆焉。
夫韶年常逝,一劫須臾,卒在渾尊之劃定,帝冑之經緯。苟非苗裔,豈可脫哉。

或問「刑天」之未屈,「為遺」之血刃,其法悲乎?
試作野人燧疆邊,安能處諸夏之精粹,千胥中核元。


憶往年之孺教,希幼子之純真,而弗使思。請莘莘之莊嚴,則敬重乃強之。
今既知所謂者匪實,稱善之從流,勇夫當死,惟懦懦之餘。蓋彼皆輕頑固,而賤涅中白。

想時欲為許新,化風習命革之,國存變易,可得之乎?
且持寒苦,憤憤爭之,則莫使異議者成真。
面鬼梟之勸降,受妖雌之誘惑,邪首行規導,拒魑聖之如一。


未若他受令,詡弗似奴僕。

乃嘆秩序之屯然,狼藉亦繽雜,何可值永久?是武者文飾之,默然不端正,由在下之定奪。


反復推之,此卑愚哉。


斯位低之恃寵,臺陛者放權,霹靂轟震,或與太君之齊念。
謂寶神之唯一,一系之非窮,子孫且執其欲。
是皇帝共玄元,冥荃池淵深,眾眾為拱,宰治象大世。

苟從者以為法,則兀自去人生,流殘缺在宙野。山海俱困,服之就安乎?



行須臾,未知流塵之幾時,城郭則俱渺。是在田野間,周見濃霧敝,乃欲覓人家。
履之一時,覺群動於少遠,眈眈望垂憐。唯嚼嚥使其反復之生死,狗眾向南,思欲以侵之。

此莫待丈夫令,徐然走他處,左右迴路,不可近看,卒去之危土。
既知兇惡但觀察,虎豹猶無攻,喜「泰逢」之臨顧,畏驟次之犯險。

前者農舍,風采之縹緲,自孤立幻薄,未可辨其虛。
不多有思,近而叩門,希溫厚之鄰禮,望同享之安康。

戶洞之,不見民開,亦無敢疑,履之於內。
觀陳室雜章,若弗嘗理,貨箱堆許,卻莫微染之。

脫靴,足踏竹蓆,上看一佝僂燉茶、老嫗刀斧切,鋒利刨丁果,浸作膩膏甜。
客之有來,則招以寒暄,呈湯食之奉侍,請青年之如故。


道有狐慚愧,拜長老之待見,亦非謝其善也。
低首欲享,乃覺碗若圓周,熱水濁流,白米素為人,雜菜似隱礁,此俱在浮中。

時或沉深淵,貶之以殘肉,則受「青龍」齒。或隨波從浪濤,酣想有良朝,金砂岸上捲。
更細看之,赤骨斑斑,於漩河之上,恰如啃噬。


自驚,猶畢。


面不佳,云未適,問可安好,答尚善哉。就借房枕眠,告室息之。

寐中反復,輾轉而睡,狀黑夢之致惡,無食「謨」之使安。


見俱在行路,道於市場,批售之難。凡夫往來四顧,張望之藝術,乃莫辨高低。
攜貨端呈,獻供請沽,猶等天駒之非野,待泥淨之為覺。
那朝當有,馬馴帥牽,而投之另色。

作之匪俗物,塑造無定形,或以面容顯之,團塊者神。
然民則來去,瞅亦弗觀,未動且漠視。
希收藏則玩弄,若君子之志彰,安能得此,蓋新苗之不系。

既莫同之,又欲自持,豈可獨善如流柢?


道有狐與殪荼靡共市之枯槁,旅數時之依然,為奇不扎根。
云眾皆嚐膽,食之苦澀,卻聞鄰人販售,身無貨存。

是投其好,所以業就昌隆。苟望一念之播散,稱斯人之非群,而他何顧之。
天才之在茫野,英明者繁多,民之觀此同然,則大概無分別。

故方圓之內皆規矩,帝所運行總鄉愿。認牛耳之偏執,霽府常徇私,攝政有好惡。
如欲活家眷、養善靴,但事以溫順,屈屈則從。

從此青藍可憑登,召鵬龍乘親祥雲。若適逢差錯,或情志在中,將罪之放野。
是人者奴僕,嚅囁為主,且匪能存見。惟顯要立之,舒其趣味,就鴻鴻大昇平。


入而取之,鋪之平布,似張一尸皮。壓黑墨之液出,忍磨聲之凌厲,但待硯中溝。
擠粉塊則下水,是使顏色再鮮麗,類別有井,劃次序之排列。

乃以毛沾而描繪,細線逢接,此虛偽者栩栩也。用遐思成實,恰如游藝,小人之俱為玩矣。
後大處之點彩,題數死字,其志更顯之。
斯凋毫之落許,卻盡表劣性,窮兇惡異,牲畜猶邪鬼。

作千里之行,夢萬歲之理,善為不群,竟弗聞問。
是空津無渡,或廢朽一時,然天生則合神,發揚之一朝。
值沽之無邊際,現世事之依然,如此太品之有存哉。


道有狐與殪荼靡之就丹青,愚且自敝,將思過來之悲喜。
或感「玄鳥」之巢遠,聞天命所茫茫,荒原有大跡。
觀人龍之深藏,畏雷主懷震怒,無處之非獨示。

布服微然,可富騰乎?

又幻扶正之綺想,上宮闈之嫣瑰,昭儀嘗賤,得中王之愛憐。畫美人帝,自勾勒陶然。


忽聽宏聲之遠去,看人類之於此,衣有武裝,氣宇亦昂昂。

莫明景況之何如,迎賓主之敬禮,笑問客誰,請其的之輕說。


乃答稅務司,惟君之納繳,收自由之恩賜,藏公民之俸祿。
欲拿漿汗之辛苦,伸嶙峋之五爪。

聞之,肅斂,所以足頓且少餒。明食息既澀然,無利亦徵,誠哀將屈矣。
微金乏力,何用生養?語鴻怒而抗命,說溫理訴清高,希侍奉之透曉。

然彼數人皆執兵,當中未靈犀,不知民所竅門。扣地揚威,再以冷硬,云其望之且得。
道有狐思忍,殪荼靡欲立,輕悄敝短刃,待案下候佳機。

驟起狼煙萬仞火,窗外腥紅,時或有洞澈。聽金吾之交響,感太壤之震盪,此愕然哉。
即令從屬之備,提長槍就出,是命之,已遲矣。

小銃多擊,聲聲穿越,血孔赤花苗,「后土」下暴死。

又雜沓,觀數者入之。見其人俱服以農衣,掛紅幟在肩,雖恆異,猶喜英雄之至也。
卻聞事務之同然,代行之替換,乃知大象所表,王政反覆,運籌之就一焉。


是士人為戮,易君之治,「司命」之不使解也。救贖何許,大壑之玄荒廣矣。
彼直於藍闕,通達泉樞,無形而莫非牧之。

殪荼靡既弗能忍,復復往來,實謬然哉。認革新之艱困,但師法之死賜。


看小人思立高,數者有蔑嘲,即化作深沉客,膚肉皆烏黑。

殪荼靡之不肯待,懷刃之未藏,攜將擊之。


是觀其所欲,忍俊之莫禁,用火刺在須臾,湮凡人之妄佞。
道有狐乃就泊,頹臥於赤海,見彼止靜無殘聲,遂感之慄慄。

欲奮揚之,卻為所落,匪思揀之拒重往,拋棄兇性即走奔。行且踉蹌,亦不得顧輿論。
至半,少息之,想無語之地,必穩其安,而不覺乖厲之既近。

斯逢暴歐,皮肉則開綻,細數傷痕多許,國途同危及。

苟弱之存念,恰如鄙處之尚上,雖恆一志,或未功成。
叢森法貫,通大宇之心,宙空停滯,皆不能離此。

問非主之凝聚,證集溺之可似君。然冥鯤千游,鵬舉萬里,燕雀之可羽乎?


殪荼靡方思,吾輩欲以念念,使一國之變易,或有就之邪?

今已在他當中,惟自謀去之,認無正事作武,但用簞瓢為器。

須臾,拉之一臂,扯血塊之分離。雖劇痛,乃緣是而走,玄服莫罷之,群將起追。


驟看其視之漸紅,物我之模糊,貴賤之渺然焉。卻感大恐之油然,莫名所勃發,所以驚醒。

顯象為夢,夢之實理,何者之真邪?荒野弗停止,民無能窮究,是坤陰動化之戲玩歟。



道有狐觀太儚人死,活則不生,覺背之汗池。遂直身起,出一室之固然。

見夫妻兩老,就說死者之將然。朽嫗有疑,佝僂未信,斯皆表異色。
爭之事,欲使是厄厲之尚無,卻復說俱否,且譏塌天之憂杞。

請之逃離,只投以弗從,知願莫能成,乃謝其招奉之所至,此拜別耆衰,而逕自去之。

行須臾,但數十步,觀濃霧之屢出,遮塵寰又忽褪,彷彿時地數變遷。
竟聞吼聲之動朗,追來之近也,且聽大響透心扉,波濤澈筋骨。

回首望之,小田火光紅,遂更急走,孤獨驚弓鳥。


嗟乎,有年者希立,覓就業在森蓊,輒面叢林之悍獸。
用矛盾刺硬皮,服則本心滅,或棄之奔自使,激烈鬥「開明」。

苟欲為伐戮而活之,豪傑就現,彼可多乎?

夫先進之常霸佔,後晚迭生悲情,璞玉掩於石,玄沉淡光彩。

若匪列系,惟從勞心之治奴役,是體力所達理,九州之同震哉。



道有狐之於猷山,看慈烏下嗷嗷,銜子養幼稚。卻觀嚴枯周是,乃無為安地。

饑餓之四隅,哀鴻在廣野,但無聲而流傳,諸界輒序之。
斯知偉仁之大能,碩德所構成,貧賤坐基層,負高塔之實壁。

行且須臾,碎骨亂許,只未覺活者。因何故則死,歸去莫緣由。
惟有一理使恆然,其將不可止,太極有往復,自邪惡之平庸。

履彈指,衰朽為林,都作寒森。
山牆之在前,橫若大隔間,所以疑他世之存後,安詳洞門天。
苟人物之能入黑道、降深淵,非為下眾,路途主之,救贖之於此邪?


乃近之,見二銅鏡之懸掛,相互睜瞪,猶兩日之仇,誓彼此殺乎?

又遠望斯壁,巍峨大容,如火白之目,暴射於人。
其下有書曰︰德興里,就委身通狹窄,尋之可全處。


至一村,風所古淳,故國音宛,井然之在中。然步處皆感奇異,外人之如,是未認此家鄉。

游者俱客,主從既混,新來侍老者,耄耋可為首。
乃依「自然」制法,摹寫宇宙,而請服社稷之條約。


有頃,路人漸增,細觀之,方察群眾之若骷髏,皮皺深灰,血脈可透。
雙瞳已凹陷,精神卻超然。

道有狐履之,竟皆轉首且觀之,似看盤內少豐盛,人菜之能烹。

斯憂懼,又自安之,使信此墟之孤獨,行客之無覓,鄰居且有怪。


見二殘老爭之食,近而停之,乃半分之。不稱云謝,亦責彼利之有損,而愕然之。
問因由來,答以無常,將何所去,又無曾可知。
但留在山腹環村,觀其在歿滅,是又達次生。

說此處經歷,緣窮困練之,餐之多減,日日若終。
欲造勝景,力將貧乏,希死則投奔,卻為命重生。
卒就一別然之鄉間,如野中之尸聚,且海內卑鄙。

於戲,賤也處低,唯權貴響應,上祭而聽,至尊之臨乎?
或冑系所繁衍,王師以自肥,獨餘匪主在陰溝,望天道之將酬。

此朝興更迭,仰賴世原,上下雄爭,但本其利。
何可見大人垂按,霖及時之甘,使感旦夕之恆甜。


只有三一歸是,永在須臾,蒙明同體,合共玄神。所以匱乏存念,其念之盡哉。


道有狐又看緣途多囹圄,其囚牢之存孔,門戶乃既洞。
困菜豬之有眾,疫瘟則瀰瀰,沿街紅嘔,是頹臥將沒。

問行人之報否,而答以數次,亦未知何如。
云達地官之屢屢,卻未聞指令之公布,年長未明此,莫非弗使聞。


瞅炙燒之於側,攜病肉,宴割烹,請之相鄰。奉滿缽之饌,稱俱有其份,遂以齋食之謝。

是回想來時路,驟受道上之招侍,彼皆安乎?思戮力覓真理,寡身焉能用,集團又可成邪?

此行天地之尋缺,信周恆一角之保全,
但知三才所靈性,只觀陰象之落井,揣龍主之測蠡,希得示之。

然厥莫許,昭天子之惡崇,現首席之魔盛,且併邪淫。
帝者當籌畫,唯廣治之如常,民安生之猶故,似天土也。


乃不肯復覽其悲慘,以為人類之處紛亂。
聽前程之有水,綿綿無間歇,卻一池之自然,所以去村。

尚離須臾,竟聞囂霸之近,血色更漸,就遁憂鬱。


林沼之多刺,螫雙足之紅綻,此使肉軀之多耐,忍頃刻而可走之。
感「造化」之狂狷,施威懾於來客,客之失聲在斯,奇語何可復聞。

並踏乘風,速然同氣,欲使小者之能全。
卻聽蓊蓊內恆獸之迴云,雖尚未觀影,猶戚戚之甚。

遂揀木肢以為矛,唯手磨之鋒利,一朝刺大敵。


每履皆憂,憂則徐然,望四隅之深許,乃無看惶惶之所牽。
行數百步,森森廣幽然,偶有天光神降,又疑十日炎烈。

是少渴,亦乾膚,尋旦夕之暫歇,搜八方之有息。

覺正在異路,途驟而喑啞,山盲之現玄黑,不覽且盡羅於中。
道經其一,聽周詠彼訴,哭如潺水點滴,直至永久彌恆。

似「五彩」唧唧,親親生厭,畏此音之弗絕,怒旁側之致然。
細觀之,緣有女都群,髮泥塵灰,惟草葉蔽之。見客之此,俱莫敢近之,但蜷委低泣。


道有狐怪之,欲問其境況,卻看世屢別樣,所以不曾事此。
僅思雌牝國,海內民往之,夢上州之輝闊,出陋邦之弘弘。

須臾,婦者既遠之,野物猶無顯,雖少安,亦念危危。

至一石洞,若宮府深沉,氣所實之,竟非張浮華。
壁上乃繪諸丹藍,似汗青之載,佛摩沙之真。



「原人之未字,奉外書之經史,分聚落之無同,交爭姻而不合。
旦有歸至,留島嶼之行商,坐一地之思去,卻使此方之漸識。

名似德馨,招異徒覬覦,南固北佔,換形象且猶一。
至於盜匪猖獗,徵無主司之,所云之在斯,乃莫關於其實。

朝廷聞之,請將軍伐此,繳奇兵之冤厲,餘廣地之「有應」。
是納之版圖,充彈丸之疆土,虛非精要,置無治所邊空。

而渡漢足之相結,殺丁士,合番女,以為壤耕。


輿國知悉,文交併奪,革陳腐之今日,使孫爺之代變。
觀中央之未振,自信軸樞之所能,遂就其圖之成實,兵數年而謀之。

乃不得,遂默然還之,退三龍之袞冕。小島寡民,終又復返。


悲夫,原人之無本姓,他民所號之。躬漁獵之一角,享離世之母從。
然此之已忘,自命華胥之後,去翟褘之可乎?或共榮而存之邪?

謂傳來法,外之道,與之合象,體今之萌苗。確不嘗為親於舊,然今夕之既然矣。

然龍非獨物,首猶數箇,彼各向其趣,竟無知前程。


是原者何人?但未再問哉…………………」



忽見口外光動爍,人影迷離,一走客直入。未知其誰,則心懷警之。
彼看洞內亦有驚,欲握深藏刃,猶靜待觀矣。

況無易,乃思細辨,服存灼焦,身瘡血色,方問來者誰邪?
答以亡命,奔逃尋安,請莫為敵之。須臾之不食,惟覓隱地也。

是明相同志,遂弗復疑之,再言此象何如,而聞戰所成狂。千億既付,今朝他已主。
又云眾司爭似漆,幾日休止,廢墟戈巷弄。「造化」每浮誇,則使人間多麻木。


道有狐希悲慘至天聽,可以上帝闕,且換得溫玉籟。斯蟒邪將退去,民可取慶豐。
然異日之摧折,奪嫡當肅殺。其用牲畜作貢禮,惠各方,調度之常,認衣缽之唾拾。
力者力之,世之圭臬也。

苟信盈盈在先,節制於後,焉能待彼自律之乎?是君后之不然,霸王之否哉。

如欲使棋局之變,呼下僕之都集,聚困乏之團眾,其或伐之邪?
以竊盜善者,揀高位所無察。
又時感心中橫暴,動念之本原,且多存遲之。蓋彼使惡之為惡,訓奴此思,而弱其能之。

故不主登基路,階梯荊棘刺,成精要輒殊異也。
若隱之安所,未來則潰然,洪流將霜結,聖之全視,且並在同道。


此驟感地動,「后土」壤不寧,疑天人之存交應,恨教化之兩難全。
司暴作猛,殘虐之落魄,生將如醢滓,有時橫曝於半途。

走客畏之,惶惶而憂,委深處之不欲移,乃望「自然」停之。
然政領何善,無益匪為,只圖其利之獨爾。下者之好求,猶無迴響焉。

看岩壁之少文,聽「豐隆」民間吼,道有狐且出,食息之別覓。
止之,云留茲之上,外恆赤兇軍艦,舳艫則飛天,是請莫出之。遂微遲,復問此安之依據。

卻見語畢之嘔血,頹臥當入滅,雷震更劇,神威太聲勢。
即出口去之,棄舊溫之無顧,餘死尸存腐,獻享虫蝕,而未待化易之弗央也。


方看日光處,災禍之已無,怪奇事之既然,亦不再歸洞府。
憶荒山乏民許,有一嘉明湖,鳥瞰碧藍,恰似天使之慈目。

就以之為路,行野狐之孤步。                                                      


是又入叢林,看陽火為遮蔽,枝扶攀疏,木芽之若角。
唯覽迷茫之其盡,乃察邊際之無垠,但憂鬱卒不止,恆煙迷之霧終。

復望之,猶未得獲,只五感存官能,十色伴聲迴。
吼語有之,小隱於森內,斯綿綿逼兇近,似負擔之在背。
自相云念,如「檮杌」之逞狠,捉小者之可肉。

而畏生許且苦短,慄歲月之逢九,必跪叩從五之。人間多情,定之於大帝。


此天非黃昏後,卻陰月上吊懸,履之須臾,游則莫所經。
蓋蓊蓊之漫漫,野種棲玄荒,以弗敢留意。

或見敵者之至,驚干戈之一時,輒投將走之。
又思故鄉之何如,友鄰曾經否,細想前憶,相對已來乎?

雖未解之,猶懼其實,遮耳目之逕避,問象者之幻邪?
是島為攻,人將殪,眾者自行離。
世事何所真,則譬若洪儚,民之依此,既不明主司之真,且共虛幽去矣。


彈指,景竟豁然,其就清清,林疆之後也。
步之丘陵,登於綠草之地,踏在頂,觀碧水之處漥凹。

彼作翡翠之瞳,應反蒼天心緒,無物居其周,體陛下之無能親。
欲玩美善之至,唯念小人旅斯,禮儀之公,俱可權衡牧之。

卻聞暴聲之驟起,交伐之將近,回顧扶疏許,深深赤火紅。
念全身之得安,覓空曠之以敝,現水路之湖側,乃開門而遁之。


行之地道,下鏽鐵之梯,自不見危機。然其出在何許,茫茫則將尋。
入土壤之途,塵寰者墳墓,民死輒乏塚碑,覲見及之幾人。

斯會計算樞密,君遊佛摩沙,音容俱於草紙,故事新繪聲影。

道有狐旅之陰暗,流連墜日處,觀冥民食子,或易且爭。
乞者之群都,無語噬衰腐,望可餐之垂涎,不以人類棄。

察,遂有嫌之,是趨少避。


有頃,大盜風在現,攔則使獻金。自知莫能拒,但取囊捉握之。
露財將奉,卻為毆頰,云白丁之弗識,非明凡富之匪久。

唯血水之喜好,撕禽獸之肌膚,看嫩稚之天真,想開剖所顏色。
聞此言,乃謝之,謀安定之退,瞅寇賊之徒。

覺彼之亦成團,合力作壟斷,湮叛逆饌切之,分層次共享食,是太王踞一隅。


其首解畏,寬乏而恕,說吾輩皆困寒,要魚肉與戮之。

苟拒則死,而有諾聲。


斯領新人入聖土,玩腐臭天地,虺鼠竄當中。管道綿綿,動態異樣,以為山林別境地。
乃現生生此盎,弱亦得位,宇宙則多品級。如滯於是,又無為外易,或能倚祥龍之闌焉。

雖不曾野蠻,猶發憤向學。

配之少年伍,語勉勵而殷勤,方離之歸座。


道有狐從之,觀行業之生熟,望青青騙且割。殘骸志用強,勿論老和孺。
茲讀景象在殺伐,耳目參聽恆甘苦。未嘗明其酷,認大事不為性,是趁暗去之。

至莫聞雜沓追,奔逃乃有停,而少安之。卻既迷本路,心源已失乎?
信蛇蠍可尋途,細看蜘蛛八結網,小溝蜈蚣鑽長穴。眾俱覓光,理之恆中中。

步須臾,卒見一口可破,是求努急之,履則漸快。
卻感周時在緩,流塵若幻,陰陽之數更替,惟有其人之弗改。

竟速之,越未可舒適,五臟拔分,骨皮將離,以至於神暈昏潰。驀然定之,似常者之恆也。
回首來時路既遠,是於下途,氣亦有差異。問取地官,乃答非其司。

就登梯復上,此重返之。


道有狐再見青天高懸,日恆慘白,在太黑中行之。紅血大塊,時久則漸褪。

每想須臾之艱困,希一朝化兇靈,狂飆風馳聘,上之民予乎?
或有未來不受主,成無期之他者,活異然則旦暮,歿乃得解脫。

是人入大荒,生既作奴,死而同其前歟。
唯仰廣周之崇高,巨大所依據,用彼形象夢其儚也。

認倖存之,學碩定海,卻自觀瘦且肉,焉能參擎天?
舊恨未泯,新仇蔓生,恩德之何在,慕之金包銀,袍澤總為宮闕。

斯信皇保猶確鑿,脅則難逼迫,乖命舛蹇,仕途俱枯骨。
但以文告,用聲音傳四隅,訴弗云之單獨,類之既聽否?


復望叢林依然處,平等之莫許,奉有力之登座。遠看陽台吹風雨,巫山待侍,貧賤非存份。

鄙亦有別,貴其所貴,戮之欲死者,而信殺能造人生。
乃思之故歷,史正彌之,相爭鬥之,乃為他外奪矣。

新牧亦交伐,留耕與種火,自競共長成。卒無離海陸之攻治,湮男丁餘女子。

社稷之易,由是始焉,蓋此行之恆利爾。


道有狐履之一崖,看其側有人繪,因是異之。遂近,欲明之象焉。
艾者年將立,孜孜匪生產,法之「造化」,塑鷹梟以貂毫。

自得意之,志則懷春,坐寡民之旦夕,慘慘而秋臨,誰且為其事?
觀之圖畫,形容幼稚,是拙之非樸質,何得他褒獎。

卻細玩,更存一真味,乃知彼精神有不常,胸壑如荒谷。
只緣碌碌未問苦,信酬之天上來,托物我之內,並寄之大念。

笑似哭緒,咒國之恆別,苟應舊夢所戮力,亦無必嘗甘甜。
唯拒暴君之使從,希獲親朋由淡漠,終日在家方,掘墳待將至。


道有狐之既想矣,理之似少女,答以怪情境。彷彿人之心中出,鏡射凝於外。

方與話之,就得搖首,但取之褐箱,為尊敬意。
捉之,乃開,其所空無,氣自盈之,但書名莕芙之予也。


驟看紅光之漸微,乃有他代之,是神仙共彩,合則無影。

斯強弱之相似,周往而無別。
多觀路邊草雜壯,茂茁旁病枯,上帝之非公正,常使兩者競之,天已權選,自有為所食。

若緣平凡滿,人可未礙乎?踏必循祖,卻匪庶出之特然。
苟光陰再反復,情勢亦重來,侍從服則順,不主與雄爭。


夫去歸大荒,逃就山海,民以何動作,或能解放邪?


是行起風雲,動若猛烈,又似溫軟細緩,澗泉直瀑,皆如光輝旅李林,奔赴徘徊路。
佛摩沙之向往,唯孫道之真途。
踅輒懷念,想窺武神之沖累,信積盈存奧秘,關鍵之許,臆常隨競合。

想割剖其皮,骨粹之深究,卻觀玄幻暗混濁,如典錄幽明。
經者紀萬枯,和千亡事牲口,恐恐在深處,而未論喬遷所,既往則總來。

生幾時乎?畢竟故鄉能司易,看一人逕徬徨,無謂祖相知。
活不識他者,言弗曾交之,履且孤立,於大豢之群中。何日之死邪?
或為小尸,待化之宵,水火多煎熬。


道有狐看夕落之漸,陽光更變,彩虹淺淺。
以為離之有成,實匪然哉,聞「盤弧」犬狂吠,天狼血長嚎。

追者之依舊,位置之不改,殺象之猶未止焉。圓周劣性,但替代之。
期詭道非鬱譎,怪門莫極限,離奇之常連綿。
希頂點之匪恆,幸山河之安隅,又可君臨若炎日,命皇詔之洪旦,能得之乎?

苟王事歸正溯,唯萬福無使知,魁儡茲歡愉,百聖亦金安。
想輝煌執政也賢德,適然下禁臠,「噎」次弗革,奴夢醉沉酣,乃卒微聰敏。

或同者國存邪?偏鄉何受之,力在別乾坤,求生共謀死。
夫仰仁帝所慈悲,明主賜祥旨,後青雲至高陞,頒其陰陽令。

當立之不於系,窺譜中缺脈絡,則遺華夷哉。



斯望星主之渺渺,朦朧在前遠,悠悠似行照。
下覽縱深千萬尺,共上一黑沉,無邊海波濤。

只如「帝江」太形塑,茫茫大同氣,物固難辨別。
惟等康辰明朝現,比之有惡,紫微自敵之。


舉足而踩,就津緣顧盼。

此壁之通天際,彼雖無力,仍欲攀也。